“欲谷設失聯三天,那曲河谷必有埋伏!”
李承乾把拳頭重重的砸在了沙盤上,吐蕃的地形模型被震得散落。
他盯著沙盤上吐蕃中路軍的位置,眼底血絲密布,沉沉地道:
“松贊干布這家伙,是想讓我們以為他后院起火,其實主力還在等著圍殲我們!”
李靖捻著胡須,眉頭擰成了個疙瘩:“殿下,薛仁貴那邊剛傳來捷報,阿爾金山口大獲全勝,但西突厥的游騎還在襲擾糧道。如果吐蕃主力未退,我軍現在是腹背受敵啊。”
“腹背受敵?”
李承乾冷笑一聲,旋即抓起一支騎兵模型,重重地插在吐蕃中軍的側后方:“那我就讓他們腹背受敵!”
說著,扭頭看向裴行儉:“黑甲衛現在在哪?”
裴行儉上前一步,拱手道:“回太子殿下,已到且末城,距吐蕃中軍不足百里。”
李承乾想了想,眼中瞬間閃過一抹狠辣:“傳令過去,讓他們棄掉輜重,輕裝奔襲!”
說著,手指在沙盤上劃出一條弧線,又擲地有聲道:“從昆侖山北麓繞過去,直插松贊干布的指揮帳!告訴蘇定方,不必活捉,見到吐蕃贊普的大旗,直接用火炮轟!”
“殿下!”
李靖吃了一驚:“黑甲衛只有五千人,吐蕃中軍有三萬騎兵,這是羊入虎口啊!”
“不!是虎口拔牙!”
李承乾猛地轉身,眼神如刀:“松贊干布以為我們會等欲谷設的消息,以為我們怕了他的埋伏。他越是這么想,我們就越要打他個措手不及!”
話音落點,抬手指向沙盤上的星宿海:“李績將軍,你率一萬步卒,攜帶火箭和震天雷,沿河谷布防,只要吐蕃軍一動,就用火箭燒他們的糧草,用震天雷斷他們的退路!”
“諾!”
李績躬身領命,卻又遲疑道:“殿下,萬一黑甲衛沒能得手.”
“沒有萬一!”
李承乾拔劍出鞘,寒光映得他臉色發白:“蘇定方要是敗了,我就親率火槍衛去給他報仇!這一戰,不是吐蕃亡,就是我們死在高原上!沒有第三條路!”
說完這話,又扭頭看向裴行儉,再次下令:“裴行儉,立刻通知薛仁貴,讓他率鐵浮屠策應蘇定方!”
“是!”
聽到這話,李靖與李績眼睛大亮。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有好戲看了。
“報——!”
就在這時。
帳外忽地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親兵撞簾而入,躬身稟報道:“殿下!狼牙衛的人回來了!不過只有一人,是欲谷設將軍他說帶了軍情回來!”
聽到這話,李承乾先是一喜,然后與眾將面面相覷。
“快!快將欲谷設抬進來!這里暖和!”
“是!”
親兵領命一聲,很快,欲谷設就被親兵抬了進來。
“太子殿下,末將沒有完成您交代的任務”
欲谷設還沒有看到李承乾,就哽咽地說道:“那曲河谷是陷阱,松贊干布要騙您去.”
“咳咳!”
說到這里,他猛地咳嗽了兩聲,氣息奄奄地道:“我們.狼牙衛.全軍覆沒了.”
話音還未落下,他的頭就一歪,直接昏厥了過去。
“軍醫!快傳軍醫來救治欲谷設!”
李承乾連忙朝外面招呼,不多時,幾名軍醫就沖了進來,一邊搶救欲谷設,一邊招呼親兵將他抬了出去。
而目送他們離去的李承乾,握著模型的手,指節發白。
“殿下,幸虧您反應及時,不然欲谷設怕是回不來了。”
李靖唏噓著感慨了一句,然后抬頭看向李承乾。
“兵無常勝,犧牲在所難免。”
李承乾平靜地說了一句,隨后沉沉地道:“但他們的血,不會白流。”
說完,將模型重重的放在星宿海位置:“傳我命令,黑甲衛即刻出發,李績將軍連夜布防,明日天亮,我要在星宿海,看見吐蕃人的尸體!”
“是!”
眾將立刻領命。
帳外的風更緊了,帥帳的燭火劇烈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投在墻上,像一群即將撲向獵物的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