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在異化中逐漸模糊,人類的理智被野獸的本能一點點吞噬,喉嚨中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聲音帶著痛苦和瘋狂。
沒過多久,他的身體已經完全變成了狼王的模樣,年輕高大而強壯。
蜥蜴異種似乎被修的變化震懾住了,它的身體微微后退,復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然而,巨狼并沒有給它任何反應的時間,它的身體猛地前沖,速度快得如同一道灰色的閃電,鋒利的爪子直奔蜥蜴異種的喉嚨。
“吼——”
蜥蜴異種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吼,它的喉嚨被修的爪子撕裂,鮮血噴涌而出,一擊必勝。
它本身就不是什么擅長作戰的怪物,沉睡了數十年,早已將斗志全部磨平,后來它又被割走了精神力最集中的一部分,它壓根不是這頭野狼的對手。
不過僅僅掙扎了幾分鐘,蜥蜴便倒下了,嫣紅的鮮血淌滿了一地,像是潺潺溪水,無聲的流淌著。
黑狼看著面前還存著一口氣的王獸,然后俯下身——
一口一口,將它的肉撕碎,吃掉——
就像之前,他一口一口吃掉那塊王玉一樣……
“你到底把王玉藏在哪里了?”
耳邊又響起那個冰冷的聲音。
被關押在戒斷所的日子,他遭到了日夜不斷的嚴刑拷打,目的就是想要讓他說出王玉的下落。
但是他們永遠也不會猜到,王玉早已與他的身體融為一體。
那一日,他們被中央的研究員背刺,所有隊員死于非命,他看著從沉睡中清醒的王獸,慢慢啃食掉隊員們的身體,覺得自己作為人類的理智,也正在慢慢的流失……
不知道從誰的口中聽說,當怪物廝殺,勝者必將敗者吞噬。
這不是野蠻,而是最原始的傳承。敗者的力量、記憶、乃至靈魂,都將通過血肉的融合,在勝者體內獲得新生。
有些異種也會在年老的時候,讓年輕的下一代吃掉自己,它們將這視為最崇高的儀式,是血脈延續的必經之路。
在人類眼中,這或許是驚悚而野蠻的舉動,但在怪物們的世界里,這是再自然不過的生存法則。
那一日,他將大熊用命護住的王玉,吃進了自己的肚子里,就像那只怪物把大熊他們的身體吃掉一樣。
他獲得了更加蠻橫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在他的身體里沖擊、發狂——勾引出他全部野獸的本性。
本就茍延殘喘的精神圖景變成更加漆黑紊亂,黑色的污染物翻天覆地的涌來。
他知道自己要完了,但是他沒有任何的掙扎,因為只有這種狂躁,才能壓制住他當時的痛苦、悲傷和絕望……
后來救援隊將他從深淵救了出去,為了逃脫那個組織的追捕,他干脆把自己暴露在日光之下,在向導所大鬧了一場,目的就是進戒斷所,因為只有那里,才是暫且安全的。
結果誤打誤撞,他遇到了一位向導。
那名向導好幾次,把他從異化的邊緣拉了回來,讓他堪堪維持住人類的意識,但是無論怎么拯救他,也已經改變不了,他已經成為了一只低賤野獸的事實……
野狼脖子上的電擊圈,被撐大,破碎。
“啪嗒”一聲,金屬碎片掉落在地,發出清脆卻又透著不祥的聲響。
修咽下異種最后一口肉,揚起頭來,雙眼徹底被血紅色浸染,理智在這一瞬間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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