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森回到辦公室，他在辦公桌上看到了兩份深層精神疏導的申請。
“這是早上烏利爾提交上來的單子。”吉斯站在一旁，解釋道。
霍森點點頭，他拿起其中一份，申請人欄目上填著烏爾德的名字，這只黑熊哨兵被感染異化了一半，被他用阻斷劑生生拉回來了，現在收容在戒斷所底下五十五層的監獄里，沒日沒夜的發瘋，要不是白塔的監獄系統牢不可破，恐怕還真很難困住他。
他們想要從他腦域中尋找污染源入侵的蹤跡，那就必須先讓他冷靜下來。
霍森提起筆，在授權人欄里填上自己的名字。
烏爾德的向導是愛爾蘭，他的深層精神疏導只有那個女孩子能做。
“愛爾蘭恢復好了嗎？”
“蒂娜前輩已經為她做過精神修復了，她人倒是沒問題，只是——”吉斯還是有些不忍，猶猶豫豫著。
“只是什么？”
“只是——愛爾蘭向導還是太小了，她連向導學院都沒畢業，就讓她……會不會殘忍了點。”
“呵！年紀小，不代表膽子也小。”霍森冷嗤，“尼德家的人做出了這種事，她能逃的了關系？在聯賽那種場合，都敢大張旗鼓的賄賂主辦方，使用違禁品，實在過于猖狂了。之前是女王保下了她，現在她的哨兵出現這種情況，遲早瞞不住的，她要還是不肯給人做深層疏導，不用我們逼，她自己家里的人也會逼著她做！”
隨著尼德公爵的死去，這個家族最大的保護傘已經消失了，這個世界每個貴族都有一個龐大的家族體系，逝者已去，但是活著的人依然還要繼續生存，一旦與地下組織私下進行違禁品交易的事情被揭發，那么這一大家子人面臨的遭遇恐怕不僅是死一個公爵那么簡單的了。
所以烏爾德這個深層疏導，愛爾蘭必須做！
但是給一頭已經喪失理智且被自己的欲望支配的野獸做疏導，這個向導會遭遇什么事，可想而知。
“你去準備，確保疏導過程中，愛爾蘭的人身安全，實在壓制不住，就用那套方案吧——”
“是。”吉斯頷首，轉念他又指著下面一份申請書道，“主任，還有一份，需要您過目。”
霍森翻過一頁，不經意的瞥過上面的名字，眼神頓時凝固——
吉斯站在一旁，清楚的看到了霍森變臉的全過程，他有點想笑，但是又不能笑，只能痛苦的憋著。
看吧，之前說的那么冠冕堂皇，報應這不就是來了嗎。
“污染才這么點程度，申請什么深層疏導，打回去！”霍森都懶得看這張申請表，直接將東西扔在了吉斯的臉上。
“咳，這是烏利爾那個家伙幫忙提交的，說是克里斯小殿下走了特殊通道，他不得不答應。”
烏利爾檢查了藍茵的污染情況，原本只是想要給他安排一個淺層疏導就可以了，誰知對方居然提出了深層疏導申請。
他們也很為難，但是上面那個人——
“而且這個申請已經被越級批準了……”察覺到主任殺人般眼神望過來，吉斯的表情有點心虛，像是極力為自己開脫，硬著頭皮道，“是總統批的——”
他雖然是總統安排在主任身邊當助理的，但是這次真的不關他事！
得到消息，這張申請表就已經在主任的桌子上了。
霍森冷眼看著授權人那邊簽下的名字，筆畫張揚無爪，仿佛是在挑釁一般。
“他們克里斯家里還缺高級向導？想要深層疏導，回家做不就行了，何必把申請打到我們這里來？”
吉斯這回是真的有點汗顏了，主任這是還不知道？
這讓他怎么解釋？
“這個……要不您再往后翻一翻？”
吉斯弱弱的指了指文件下方的另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