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的目光落在阿拉克涅三兄弟身上時,也開始變得躲閃。
林喃最是能感受到周圍這些人的情緒,她越來越不明白,阿拉克涅的那個地方究竟是做什么的。
“咳!”
這時勞恩上校咳了一聲,打破了現場的尷尬。
“維克啊,不是我說你。既然你現在已經參軍了,就不要去做那種副業了,經濟上有困難,叔叔幫你。畢竟那種事……傳出去不太好聽……”
嗯?
嗯?
嗯?
嗯?
十二條藤蔓偷偷將腦袋伸了過去,頭頂彎出好奇的問號。
“多謝勞恩上校的好意。”阿拉克涅微微頷首,聲音禮貌卻疏離,“但我們兄弟幾個做這些兼職,本就不是為了錢財,不過是為了報答老板當年的收留之恩。若是上校覺得我們礙眼……白塔警務員的職務,我們也可以辭去。”
“哎……”勞恩的嘆息沉甸甸地墜在兩人之間,“你這孩子,終究還是記恨當年的事。可你要明白……有些事逼不得已啊。”
“我明白的。”阿拉克涅輕聲打斷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我什么都明白,勞恩——叔叔。”最后那個稱呼咬得極輕,像一片雪落在燒紅的鐵上,頃刻便化了。
勞恩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窗外,暮色正吞噬著白塔的尖頂,將幾個人的影子拉長投在斑駁的墻面上。
五年前那場大火的氣味似乎又漫上來——焦黑的梁木、融化的槍管,還有那雙消失在廢墟里,回頭望向他的絕望眼睛。
“當年事情的發展太出乎人意料了……”勞恩上校無力的開口,“等待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撤離已經來不及,你父親他為了剩下的人活著離開那里,自己就……”
話音戛然而止,仿佛再多說一個字,都會撕開那道早已結痂的舊傷。
阿拉克涅仍然微笑著,可掩藏在袖口下的手指卻一點點收緊,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這樣的說辭,這幾年來他已經聽了無數遍。
他望著面前這個從出生起就熟悉的長輩,看著他斑白的鬢角、微微顫抖的嘴角,以及每次談論起父親的遭遇,臉上出現的極度哀傷自責的神色——
他的心中一片風平浪靜。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阿拉克涅輕描淡寫地擺了擺手,嘴角甚至掛著一絲漫不經心的笑,“老頭子死就死了,沒什么大不了的。比起那些蟲族同袍,他已經活得夠久了。”
說完,他招呼自己的兩個兄弟轉身離開,燈光從頭頂灑下來,在他側臉投下一道鋒利的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倒是您,勞恩叔叔。”他突然停下動作,聲音里帶著一絲微妙的笑意,“你早就退休了,這次回九號區來,也是為了老頭子忌日這件事對吧。”
“這是當然。每年這個時候,我都會去百足之地的入口看他。”勞恩上校一臉的鄭重,皺紋里刻滿了歲月沉淀的愧疚。
“那么——”阿拉克涅回過頭,身影被燈光拉得很長,像一把出鞘的刀斜插在地板上,“那么這一次,我們也順帶一起去吧。這么多年沒回來了,老頭子該認不出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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