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寄生反應,但污染值濃度超標,異化速度加快——立刻送疏導室!”
“這邊這個也沒有潛在風險,快送疏導室!”
“我這邊也是同樣情況!”
“3號傷員已經開始變異了,還來得及嗎?”
“這種濃度的污染值會讓向導們集體精神震蕩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試試!實在不行的話……”
當林喃跟隨其他向導趕到隔離區時,眼前的景象讓她呼吸一滯——
慘白的燈光下,十余名哨兵被束縛在特制病床上,他們的皮膚下仿佛有活物在蠕動,青黑色的血管如蛛網般在體表蔓延。最靠近門口的傷員正劇烈抽搐,他的指甲已經變成鋒利的黑色骨爪,在金屬床板上刮擦出刺耳的聲響。
這樣的癥狀,跟白天的那名哨兵一模一樣。
空氣中彌漫著精神圖景崩潰的焦糊味,混合著血腥與某種詭異的甜腥氣息。幾位向導站在外圍,臉色煞白地看著里面的人,盡管她們已經在很努力的克制,但還是不時有人因精神威壓而踉蹌后退。
格蘭維爾的向導,分化之前也都是一些來自平民地區的孩子,跟中央那些被捧在心尖上的貴族向導不同,這里的人很明顯沒有受到同等的優待。
林喃用精神力大致掃了一遍,包含她自己在內,這里一共就只有五名向導,平均精神力等級是a-,其中有一名連a級都沒到,直白的說應該是b+。
看她們的年齡,基本上都是三、四十歲。如果按照向導普遍16歲從學院畢業,第二年分配工作,那么這些人怎么說都有將近二十多年的工作經歷,這么多年過去她們才堪堪爬上了a的位置。
“沒必要去疏導室了,我們就在這里治療。”
這時開口說話的是一名年長的女士,她也是這群向導之中最年長,也是等級最高的,林喃昨晚看過塔里向導們的資料,她是這里的醫療組組長,蘇萍向導。
她對待工作的態度,比林喃見過的所有向導都要認真和有經驗,很快的,那些被混亂擠在隔離室里的傷員們被分派成了幾處,一些是受傷輕微的,一些是重傷急需治療的,還有一部分已經發生異變,需要人為干預的,則被單獨隔離在加了精神禁錮的角落。
林喃很自覺的朝那些開始變異的哨兵們處走,卻被中途攔下。
“新來的去輕傷處,沒有經驗添什么亂!”蘇萍女士發現了林喃,把她往最輕松的地方趕,而她自己卻一個人前往最嚴重的那一處走去。
林喃靜靜地看著她,這個人明明最年長,身影卻是最瘦小的,她從對方苛刻的話語中,感受到了暗藏的善意。
這是林喃來到這個世界后,從未有過的感受。
她急忙跟上了她,在她身后解釋道:“組長,其實我不太擅長精神治愈修復,我比較擅長屏蔽,讓我跟你一起吧。”
蘇萍女士顯得感到詫異,她這一次很認真的打量了林喃上下一眼,隨后點點頭道:“跟上吧。”
林喃便跟在蘇萍的身后,進入了加裝禁錮的角落。
凱薩也在里面,男人身穿軍部的制服,高大的身軀像一堵銅墻鐵壁,軍裝筆挺的制服被繃緊的肌肉撐出凌厲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