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熟悉的那個人突然變得很陌生,他做的事,他的為人都和你記憶里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甚至……甚至可能危害到這個世界,你會怎么辦?”
房間里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凱撒注視著林喃,眼神漸漸凝重。
“乖寶,你在說什么?”
看著凱薩的樣子,林喃再次將腦袋埋進被子里,回道:“沒什么,我在胡言亂語呢。”
凱薩上前,直接伸手掀開被子,像拎小奶貓一樣,輕輕松松就將她從被窩里挖了出來。不等林喃掙扎,他便將她往懷里一帶,讓她整個人埋進自己那一對碩實的胸肌里。
溫熱的、帶著彈性的肌肉像最柔軟的枕頭,將林喃整張臉包裹住。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忍不住上手摳了摳——
“嘶……”凱薩吃痛,卻又不舍得把她丟開,只得將她摟得更緊。
“昨天是不是那只臭蟲子跟你說了什么?”他低頭,鼻尖蹭著她的發頂,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爽,“乖寶,蟲子不是什么好東西,不要被他們的胡言亂語欺騙了。”
“知道中央為什么會這么著急把我一畢業就安排到這個地方來嗎?因為我們懷疑,九號區的動亂就是那些蟲子自導自演搞的鬼——那些人里面,藏著跟異種勾結的人。”
“……”林喃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
什么?
“你們為什么會這么猜測?有證據?”
“本來不想這么早就告訴你的。”凱薩輕輕勾起林喃的一縷碎發,放在鼻尖聞了聞,“你會來這里實屬是我的意料之外,不過那些家伙既然打算把你也卷入這件事里,那我也不客氣了。”
他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個輕吻,語氣帶著胸有成竹的篤定:“寶寶,明天就讓你看一場好戲。到底誰是內鬼,到時候就一清二楚了。”
林喃愣住了:“你……早就知道了?”
“不算完全知道,但我太了解那只蜘蛛了。”
從小,他們干過的架沒有成百就有上千次,雖然兩人的嘴巴誰也沒饒過誰,但每次出任務,總會下意識地把后背交給對方。
他們比誰都清楚,對方的能力足以托住自己的性命。
那么到底是什么時候,他和阿拉克涅越走越遠了呢。
凱薩金瞳里泛起一絲迷茫,也許正是因為五年前那一場事故吧。
童真和友誼,不會永遠存在,他們之間會變得這么糟糕,也許只是因為——各自都長大了。
長大了,身上的責任和重擔就會越來越多,因為前阿瑞爾總統的卸任和死亡,讓蟲族與中央的關系徹底破裂。
而塔希爾家族向來只服務最頂尖的掌權者,阿瑞爾落寞之后,他們毫不猶豫地將橄欖枝拋向了新上任的克里斯總統——
畢竟在他們的字典里,沒有永恒的忠誠,只有永恒的利益。
這對難以判斷誰對誰錯的關系里,他們其實誰都沒有怪過誰。
凱薩明白,阿拉克涅身上肩負著整個蟲族的生死存亡;阿拉克涅也清楚,他的“站隊”也是為了塔希爾家族不至于在權力洗牌中被碾碎。
他們身后都拖著沉重的家族枷鎖,每一步都走得身不由己。
……
事情變得棘手了。
林喃后背沁出了一層冷汗,她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