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落入半山腰的一片殿宇前,柳云墨站穩身形,剛欲張嘴,詢問此處是何地,便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道:“靈兒、云墨,你們終于到了。”
他循聲望去,見大殿門口,站著個須發半百的老者,神色溫和,手捋著白須。
正是自己只見過幾面的師父——柳永。
“師父。”二人齊道。
“進入殿中來吧。”那老者柳永說道。
左丘靈松開了手,邁步進入殿中。柳云墨跟著她,偷眼瞧了瞧四下里的場景,這是一小塊平地,修筑了一棟木質殿宇,柳云墨認不出來,那是什么材質。
大殿外,左、右、后,三面環林,樹木茂密,只有殿前,有一小塊空地,壘了青石,左右各有一條規整的石板路,直入密林深處。
柳云墨尚未來得及細看,便已步入殿中。
大殿空曠,高約五六丈,長寬十余丈,沒有桌椅板凳,殿中,有的只是一些草質蒲團,纖塵不染,兩排排將出來。柳云墨抬眼一望,大殿盡頭,墻壁上有一文字,他不認識。
柳永到殿中上首坐了,面向柳云墨和左丘靈,說道:“坐吧。”二人隨意尋了個蒲團,盤膝坐下。
柳云墨雙手疊放腿上,顯得拘謹。
柳永微笑道:“云墨,放松些,殿中沒有外人。”
柳云墨“嗯”了一聲,默默無語。
柳永向那左丘靈道:“靈兒,辛苦你了。”
左丘靈臉有豫色,似欲開口,又不知從何說起。
“靈兒,你要說什么?”柳永問道。
左丘靈抿著嘴唇,慢聲道:“師父,柳師弟適齡,接回白岱峰,修習煉氣法門,那是再合適不過,無人會有異議。只是,師父想讓他接任白岱峰山主之位,無異于將柳師弟架在火上烤,恐怕他承受不住壓力,會被壓垮的。”
柳永臉一沉,說道:“為師心意已決,休得多言。”
“可是……”左丘靈又欲勸說,卻見柳永一揮手,打斷她話頭,說道:“此事,日后莫要再提。”
左丘靈甚不甘心,又不敢反駁師父,只好怒瞪了柳云墨一眼,秀目中滿含惱意。
柳云墨一臉茫然,師父和師姐的對話,他只聽懂了一半,好像師父,準備讓自己擔任什么職務,師姐竭力反對。
“不過,那白岱峰……是什么?和靈元教,又有什么關系呢?”柳云墨心下疑惑,察覺氣氛沉悶,便不敢開口問詢。
柳永道:“云墨,你……”話說到一半,便聽得殿外一道洪亮聲音道:“柳師兄,白岱峰,是大家的白岱峰,非你一人之地。呵,白岱峰山主之位,需全峰上下,所有門人認可,方能承繼,否則……哼哼,想都別想!”
殿門口,一人大踏步進來。
柳云墨回過頭來,見是一個中年男子,身形矮小,**著上半身,只圍了一張動物皮毛,雙目炯炯有神,顧盼之際極具威嚴。
那漢子察覺柳云墨目光,瞪了他一眼,好像一頭兇悍的猛獸,盯住了自己一般,柳云墨呼吸一滯,忙不失地移開了視線。
“蒲熊師弟!”柳永不滿,加重了語氣,他以大欺小,怎可坐視?
那名為蒲熊的矮壯漢子哈哈一笑道:“欺負一個小家伙,那也沒意思,我打個噴嚏,他也就死了。”他身形矮小,話音卻極洪亮。
柳云墨面色沉著,頗顯平靜,心下卻極惱怒,那蒲熊之言,分明瞧不起自己。
“煉氣士……”
柳云墨潛藏怒意,他不是煉氣士,力量弱小,便無法反駁,只得任其嘲諷譏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