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墨不答,一意防守。
要知道,先前馮安偷襲,他本就受了傷,加上他的修為,才只通元兩重天,弱了馮安一級,全力以赴,也不見得就是敵手,怎敢分心?
馮安也不求他回答,一面遞出劍器,一面自顧自的道:“師兄我啊,最瞧不起的,就是本教中,那些前輩們的孩子!”
柳云墨鎮定,面不改色,雙手揮舞白煞棍,青光四溢,元力流轉,抵擋馮安的犀利劍氣。
“呵,那些人啊,自幼受到栽培,又有身為煉氣士的父母,規劃修行道路,提供資源,踏入通元秘境,幾無阻礙。他們是天之驕子,我這種孤苦無依的人,完全不被他們瞧在眼內。”馮安怒吼道,元力澎湃,遞出一劍,神出鬼沒,直指柳云墨胸口處,殘酷狠毒。
他口中大吼,講述言語,雖是為了一舒胸臆,不吐不快,幾十年來,這番話,可一直憋在心里,沒敢對人言。在他眼里,柳云墨已然是一個死人了,面對死人傾述,怕得什么?
當然,倘若柳云墨因奇怪、詫異,手中慢了一拍,他的劍器,則會更快,斬殺他于此!
柳云墨確實吃了一驚,心想:“自己的子女,自然關心,難道一個外人,頂多是弟子,還比得過自己的孩子?笑話!”
馮安的想法,他根本不認同。
“小子,你雖然沒說,但我也猜得到,你的父母,肯定是煉氣士,就是不知道,你來自那一峰,萊陽峰?紫焰峰?白岱峰?羊角峰沒你這號人。”馮安說道,揮出一劍,柳云墨斜身略避,劍氣破空,斬斷了十幾顆兩三人合抱的大樹,方才消散。
柳云墨無語,他終于確定,馮安,原來腦子有問題。
“別用那副眼神看著我,怎么樣,師兄沒猜錯吧?”馮安哈哈笑道,下一秒,轉為陰冷:“沒煉氣士的父母,全力栽培,小子,年紀輕輕,你怎么能夠修至通元兩重天?天方夜譚。”
他確是冤枉了柳云墨。
自小,柳云墨便在白岱峰下屬七個人族部落之一的青藤部落長大,一十二歲那年,即一年前,才由師姐左丘靈,奉了師父柳永的命令,將他接到山上。
直到此時,柳云墨方才接觸修煉,學習古文字,修煉《飛霜清靈卷》、《流風二十四棍》、《明月觀想圖》,僅僅一年的時間,他便連邁兩個臺階,步入通元兩重天,實可稱得上“天才”二字。
柳云墨不耐解釋,隨他猜測。
“小子,你太自視甚高了。通元兩重天,便膽敢孤身外出,到這曲河峰來,你知道曲河峰,是什么地方嗎?生死磨礪的場所!小子,以你的天賦、家境,再修煉兩年,成為通元三重天,問題不大。屆時,離山外出,自保能力,便大大增強,可惜啊,你遇到了我。”
“大好前途,止步于今朝,二八之齡,魂滅于此地。小子,要怪,就怪你父母吧。”馮安眼神更冷了,全力催動《曉天玄法》,劍氣飄忽,往往從柳云墨意想不到的地方,疾刺而至,實在叫他苦不堪言,抵擋得甚是艱難。
柳云墨一句話沒說,馮安全靠想法,便腦補出了柳云墨的家世、父母親人等,并堅信不疑,奉為圭臬,也是叫人無語。
只能說,馮安的心態已然失衡,或者,他在羊角峰中,受到了什么重大打擊?
柳云墨不清楚,也不愿知道,他所想的,只是反守為攻,一棍子打死馮安!
沒錯,現下,他雖全面落入下風,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但他腦子里思考的并非逃跑,而是尋找馮安劍法中的破綻,伺機反攻。
一味挨打,不是他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