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玨示意其他人先原地不要動,自己小心地上前。
博福特的脖子已經被咬斷,血早已流干,皮膚呈現出一種駭人的青白色,在燈光的映照下泛著陰森的光。
而且更恐怖的是,博福特也是以雙手舉過肩膀,然后兩只手掌交疊在頭頂,雙手和肩膀,組成了個三角形。
凌玨仔細觀察著這個姿勢,喃喃道:“三角形……花音,這個死者用雙手組成的形狀,是不是和這片森林的陣法一樣?”
花音將自己的手電筒移動到尸體上,看著眼前姿勢怪異的尸體。
凌玨緩緩道:“你看,他的肩膀和雙手,組成了個三角形,正好對應的是三座瞭望塔,而他的腦袋,組成了圣湖,他的嘴,代表的是湖中心小島。”
“他們將獻祭的尸體擺成這個姿勢,就是想和這個森林的陣法對應起來,從而加強那個生物的力量。”
花音點點頭:“對,哥哥,我們要削弱陣法的力量,就是要將這些獻祭著的尸體給放下來!不能讓這些尸體再提供能量了!”
南知意往前走了兩步,手中的手電筒差點沒拿穩,喊道:“凌玨……你看前面!”
所有人都往前方看去,被這煉獄般的景象震撼了。
道路兩旁的樹上,都被繩子綁著一具具的尸體,兩兩相對,像是在夾道歡迎著什么。
大致有二十幾具尸體,這些都是昨天的那些警察,凌玨看到一些有過一面之緣的警察,也有昨天跟著博福特一起離開的那一批。
“好可憐……”瑤池忍不住嘆息道。
葛秋生往前走了兩步,看了看這些尸體,松了口氣:“還好,沒有自己人。”
凌玨特意找了一下哈倫,發現哈倫也不在這些尸體里。
“我們先將尸體放下來,讓他們早點安息吧。”
凌玨、南知意、葛秋生三人拿著匕首和鐮刀,開始切割著綁著他們的繩子,瑤池則幫忙在旁邊打著手電筒,還負責觀察四周的異動。
花音則蹲在地上,打著手電筒,開始畫陣法,今天的尸體太多了,她需要補一些陣法圖紙。
凌玨將綁著博福特局長的繩子切斷,他的遺體失去了束縛,倒了下去,凌玨輕輕扶住,然后慢慢將他的遺體放在了地上。
博福特仍然睜大著雙眼,眼中全是憤怒和不甘,凌玨能想象得出來他死前遭遇了什么,用手拂過他的雙眼,將他的眼皮合上。
“哥哥,給。”花音遞過來一張陣法。
“嗯。”凌玨將陣法塞入博福特的嘴里,然后把他的遺體拖到了一旁,開始去解脫下一具尸體。
一具具尸體被三人解開,賜予安息,花音也感到隨著這些尸體被解開,這附近的詭譎力量降低了不少。
工作正在有序進行時,差不多所有尸體都被解開時,瑤池的耳朵忽然動了動,好像聽到有許多腳步聲正在朝著這邊過來,連忙喊道:“主人!有人過來了,小心!”
幾人一聽,立刻停止手中的動作,都拿起槍,看向瑤池指的方向。
森林的深處,忽然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火光,它們正跳動著前進。
凌玨瞇起眼,那些火光,是那些僧侶的火把?
那些火光越來越近,伴隨著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逐漸清晰起來。
終于,一群身著暗紅色僧侶服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他們低著頭,臉被三角形的兜帽嚴嚴實實地遮住,手中的火把在夜風中搖曳,將他們的身影投射在地上,扭曲而詭異。
“是那些僧侶!”葛秋生握緊手中的槍,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
大概有五六名僧侶,舉著火把來到了他們10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
“凌玨,開槍嗎?”南知意輕聲問道。
凌玨并沒有著急開槍,而是低頭,輕聲對花音道:“花音,起陣,我們幫你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