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身處一間空曠的大廳,水晶吊燈在天花板上投下柔和的光暈,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水味。
他們快步找到房門,打開后映入眼簾的是公寓樓的走廊,墻壁上掛著巫師世界的風景畫,電梯按鈕旁刻著隱形的防麻瓜咒符文。
“這棟公寓應該是巫師專供,卡斯帕斯應該就在這棟大樓里,我們可以問問這里的人。”露米娜說著,來到一間房門前,輕輕敲了敲房門。
房門打開,一位穿著蕾絲圍裙的女士探出頭,卷發上別著水晶發卡:“你們找誰呀,親愛的?”
露米娜禮貌地笑了笑:“我們想找卡斯帕斯,請問他住在哪一層?”
“卡斯帕斯?”女士眼睛一亮,臉上瞬間綻開笑容,“你們是說那個音樂小天才卡斯帕斯嗎?”
凌玨心頭一喜,連忙點頭:“對,就是他!您知道他的房間號嗎?”
“就在樓上606號,”女士轉身從屋里拎出一籃新鮮的蘋果,“這是給小卡斯帕斯的謝禮,昨天他來參加我家海爾的生日會,還送了海爾一把小提琴呢,那孩子高興壞了!”
凌玨微微一怔,看來海爾到最后都死心塌地地跟著卡斯帕斯是有原因的,原來他們從小就認識,而且可能是海爾的小提琴啟蒙老師。
他接過水果,笑道:“好的,我會給他送去的。”
“麻煩你們啦。”女士揮揮手關上了門。
兩人拎著果籃上樓,剛走到六樓走廊,就聽見606房間里飄出鋼琴聲,正是《致愛麗絲》的旋律。
稚嫩的指尖卻將音符彈得格外清澈,像溪水流過鵝卵石。
凌玨和露米娜對視一眼,輕輕敲響了房門。
鋼琴聲戛然而止。房門打開,一位戴著花邊帽的婦人探出頭,眼睛里帶著警惕:“你們找誰?”
“我們找卡斯帕斯,”凌玨舉起果籃,“樓下海爾的媽媽讓我們送水果過來。您是他的母親嗎?”
“我是管家瓦倫爾太太,”老婦人側身讓他們進門,“他父母去老鷹國出差了,要一個月后才回來。”
“瓦倫爾太太,是爸爸媽媽回來了嗎?”房間里傳來清脆的童聲,帶著一絲期待的雀躍。
“不是哦,是送水果的客人!”瓦倫爾太太揚聲回應。
“好吧……”童聲低落下去,隨即鋼琴聲再次響起。
凌玨輕聲問:“我們能進去看看他嗎?”
瓦倫爾太太點點頭,揮舞魔杖對著果籃一點,蘋果自動飄進廚房水槽,水龍頭“嘩啦”一聲打開開始沖洗,“進去吧,他在琴房呢,這孩子一天到晚就抱著鋼琴不放。”
凌玨推開琴房的門,夕陽透過陽臺的落地窗灑進來,正好落在那架擦得锃亮的黑色鋼琴上,琴鍵反射著溫暖的金光。
一個穿著背帶褲的小男孩正坐在琴凳上,手指在琴鍵上跳躍,正是六歲的卡斯帕斯。他頭發柔軟,眼睛像洗過的藍寶石,臉上還帶著嬰兒肥。
他正全神貫注地彈奏《致愛麗絲》,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時,凌玨輕輕鼓起掌:“彈得真好,卡斯帕斯。”
小男孩驚訝地轉過頭,看到陌生人也不怯生,起身規規矩矩地鞠了一躬,聲音中有一絲靦腆:“謝謝你們,你們……是爸爸的朋友嗎?”
他的臉上稚氣未脫,眼神清澈無比,實在很難將他與二十五年后瘋狂的殺人魔聯系在一起。
“嗯,算是朋友,我們和海爾也是好朋友。”凌玨笑道,“瓦倫爾太太,可以讓我們和卡斯帕斯單獨待一會么?”
瓦倫爾太太點點頭,她正好還要準備晚上的飯菜,便離開了。
凌玨輕輕關上門,搬了一張椅子,坐到卡斯帕斯的面前,為了降低他的警惕,問道:“卡斯帕斯,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