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4號。
下午五點。
基輔奧林匹克體育場四周,早已經人山人海。
在昨夜西班牙2-1戰勝英格蘭之后,最后半決賽的四支球隊,僅僅剩下一個名額。
是意大利,還是法國隊?
兩支球隊都算得上歐洲頂級球隊,只是如今的意大利士氣正盛,而法國隊剛從內訌的漩渦中勉強走出來。
雙方教練自然是透露出對球隊的自信。
但是球迷們之間,心里有數。
不少法國隊球迷這時候,基本上已經發揚了優良傳統,認輸投降,誰叫法國隊國旗中有白色呢。
很多法國球迷都唉聲嘆氣。
大名單里,徹底少了納斯里和本·阿爾達,一些法國記者還爆料,布蘭科還是會繼續使用新人。
整支法國隊里,最“新”的球員是誰?
自然是蓋奧。
《隊報》等報紙的報道,也算是很成功的讓球迷們將討論的重心,從納斯里的肆意妄為,轉移到法國隊是否需要這么激進的改變上面去了。
不得不說,這就是新聞學的魅力時刻。
筆桿子一轉,味兒就變了。
法國球迷成功被帶歪了,內心也不太看好這一場比賽:這是一支分裂,且沒有核心的法國隊,他們將會重蹈2010年的覆轍。
所以法國球迷們聚集在一起等候入場時,神色明顯沒有一邊意大利球迷那么自信。
甚至有不少意大利球迷在討論著,“德國隊可不好踢啊,希望布馮能夠攔住克洛澤.”
他們已經在思考半決賽和德國隊的比賽。
本次歐洲杯。
德國隊和西班牙隊是奪冠呼聲最高的兩支球隊,意大利緊隨其后。
法國隊在內訌事件出來后,奪冠賠率和捷克一樣高。
而捷克已經被淘汰出局。
所以意大利在法國隊面前神氣起來,沒人覺得有問題。
啪嗒!
忽然間,等候的球迷們聽到了靴子踩踏在地面上的聲音。
紛紛轉頭看過去。
兩隊軍服打扮的人“護送”著一眾,穿著特制球衣的球迷,走進所有人的眼簾——一半法國國家隊球衣,一半巴斯蒂亞球衣。
巴斯蒂亞球衣在右胸這一側,法國隊球衣在左胸這一側。
兩個隊徽分別在胸前。
而球衣背后的背號,是由法國隊的“1”,加上巴斯蒂亞的“9”構成。
在背號上方,則是同一個名字“gueho”。
嘩啦!
人群發出一些驚呼,穿著這樣球衣的人,烏泱泱一片,起碼有好幾百人。
他們領頭的那一個人,扛著一面大旗。
旗面上,是一副法國名畫《拿破侖翻越阿爾卑斯山》。
意大利球迷看到這個畫的時候,其實大部分人沒啥反應。
他們只是知道這是著名的拿破侖的畫像,出自于新古典主義畫派奠基人,雅克-路易·大衛之手。
就在今年,這幅畫的復制品還在米蘭的福爾扎城堡展出過,根據策劃人的采訪,只有12%的參觀者能夠準確說出這幅畫與意大利戰役的關聯。
甚至,該畫作被納入意大利中學藝術史教材,但通常作為新古典主義案例講解,而不是歷史事件教材。
所以還有人不知道這是在做什么。
有意大利球迷在人群中驚呼,“哦,阿爾卑斯山圣伯納隘口有這個畫的浮雕版本,我去過!”
啪嗒!
隨著莫多索揮舞著旗幟,他身后的巴斯蒂亞球迷們,整齊發出低沉地吼聲,“吼!吼吼!!”
啪嗒!
在他們的兩側,是全副武裝的coser,不茍言笑,他們cos的正是拿破侖時期的軍裝。
兩隊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