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申城另一處別墅里,一個中年男人看著扔在茶幾上的手機,也陷入沉思。
他就是葉慶軍,旁邊還坐著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男人,是他的心腹陳嘉合。
陳嘉合是個殘疾人,一直跟著葉慶軍,在期貨界也小有名氣,視野比較大,預測比較準。被稱為當今“小諸葛”。
葉慶軍在期貨市場上的每次大的戰役,由這位軍師來選擇時機。
看到葉慶軍放下電話,陳嘉合就問道:“慶軍,趙燕京是不是要做空鄭棉?”
“對,其實我不關心那個方青葉是誰,關心的是趙燕京的態度,雖然在電話里他沒說,但我更感覺到,他要做空期棉!”
“那我們怎么辦?我們原計劃是要做多的。”陳嘉合問道。
葉慶軍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的意思?”
陳嘉合倒也沒猶豫:“如果從技術、時機上看,我堅持我自己的意見,做多。”
“可是,做期貨并不僅僅只考慮這些啊。”葉慶軍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口陷入沉思。
“我知道,你是考慮趙燕京的態度,做多就相當于和他作對,害怕得罪他。”陳嘉合淡淡回了句。
“你呀說話不要這么直接好不好?如果傳出去,讓外人知道我葉大戶如此膽小怕事。”葉慶軍一臉苦笑。
“人膽小也能活得長,在期貨市場也是如此。”陳嘉合笑了笑說道。
“哈哈.”葉慶軍笑起來。
“那我們就不賺這筆錢了,看戲吧。”
方青葉下午就回到南新。
對于趙燕京說的那些信息以及他本身要做空,方青葉并不很擔心,因有些話,他沒給石光榮說。
2010年國內的整個經濟環境過熱,蒜你狠、豆你玩、姜你軍這些詞就這個時候發明的,棉花市場也不例外。
衣食住行,衣是排第一位的。而且棉花屬于戰略資源,軍事上更是火藥的基本原料。棉花一旦動起來,整個國家人民的生活成本都要拉起來,通脹影響全方位。
當時民間傳說這股力量主要是溫州的個人資本,但真正了解行情的人并不這么認為。
國內的棉花市場,每年的生產最少600萬噸以上,消費上千萬噸,每噸棉花10年頭當時的價格大致在1.4-1.7萬人民幣左右,要攻擊這么大一個市場,以炒幾個房出名的溫州游資能夠如此的高度協調統一?集結如此天量的資金?動用各種手段,同時攻擊現貨與期貨市場?
而且從操作手法上看:剛開始波瀾不驚,不動聲色囤貨,然后小幅慢跑,再制造熱點操縱心里預期,后來突然爆起,一發不可控制,這里面絕對有國際資本在炒作。
所以,趙燕京的那些資金進場,或許能某一時段的期棉價格,但無法改變整個期棉價格向上這個大趨勢。
等著吧。
方青葉回到南新,就開始陸續建倉,他選擇的是cf1005和cf1007兩個鄭棉合約,這兩個也是當今階段的主力合約,交易非常活躍,價格在16000元到16500元區間做箱體運動。
方青葉很清楚,多空雙方都在建倉吸籌,大戰一觸即發。
今天是元月22日,正是農歷臘八節,這一天南新許多家庭都要吃臘八粥,方青葉家也不例外,不過是父母沒時間做,都是奶奶做好,方青葉用保溫桶帶些回去讓家人嘗嘗。
奶奶做的臘八粥里放著江米、大棗、蓮子、高梁米、葡萄干、葵花籽、麥粒等多樣東西,小火慢熬,一出鍋香氣撲鼻。
方青葉很喜歡吃,舀了一大碗坐在簡易房里小桌子邊吃的正香,手機突然響了,拿出來一看石光榮打來的,就順手接過來。
“光榮,臘八粥快樂啊。”方青葉邊吃邊對著手機說道。
“哎一點也不快樂。”電話那頭石光榮嘆口氣:“你看今天各大財經網站了嗎?”
“沒有,我在苗圃里忙呢,有啥消息?”
“好吧,我給你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