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鎮距離南新縣城也就30公里的樣子,開車不到四十分鐘就到達,盧永兵家所在的村叫鄂娉村,車輛最后停在一家小院子門前。
這是一家南新常見的二層小樓,兩人下車后,白海紅前去敲門,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她看到眾人,臉上露出悲涼的神色:“你們又來了,我們現在沒真沒錢,要不你們讓公安把我們抓走吧?”
白海紅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道:”今天我們方行長和趙行長來實地看看情況,盧永兵在家嗎?”
“在。”
眾人跟著女主人進了院子,方青葉打量了下,和南新普通農戶家庭沒什么區別,引人矚目的是院子東邊靠墻搭個棚子,里面放著好幾臺樣式不同機械。
就在這時候,從樓上下來一個披著外套的中年男人,身材消瘦皮膚黝黑,他看到趙文君,一臉苦笑招呼了聲。
“盧永兵,這是我們的一把手方行長。”趙文君介紹道。
“你好。”方青葉微笑著著主動伸出右手。
盧永兵臉色微微詫異,他沒想到靜海銀行的一把手怎么這么年輕,但也沒多想趕緊握手。
“這些都是你們種植花生用的機器吧?”方青葉指著棚子里的機械說道。
“對。”盧永兵帶著眾人來到棚子前,逐個介紹:“這是播種機,這個是聯合收獲機、摘果機、植保噴霧機、花生清洗機方行長我貸款主要就是買這些機器,除了在你們行,我還在農商行貸款10萬。”
“這些機器是不是大大提高了生產效率?”方青葉問道。
“是的,人工播種時一畝地一天需要4個人,現在播種機一天能播40畝地;采收環節,一臺花生聯合收獲機一天能收20畝,只需200元柴油費,按照人工采收每天1000元計算,這樣折算下來可節約800元。”
盧永兵如數家珍:“所以我下決心貸款購買這些機器,可沒想到的是花生價格下跌的這么厲害,別說賺錢,連貸款都還不上。”說到最后,盧永兵一臉苦澀。
看完機器,方青葉回到堂屋里,和對方拉起家常,盧永兵告訴他自己有個兒子正在上大學,孩子的學費以及家里的開銷基本上都是靠這一季花生。
“看看,這就我收的花生。”盧永兵又把方青葉帶到一間房子里,里面整齊的摞著蛇皮袋,全部鼓鼓囊囊的。
“這種曬干的帶殼花生,像我們這種存放方式,頂多放一年,時間長了花生就有可能變質發霉,賣不出去嘍。”盧永兵說道。
“也就是說,要在今年秋天新花生上市之前賣出去?”趙文君問道。
“對,而且新花生上市,陳花生更不好賣。”
“花生收割完,這一季你們種什么?”郭燕飛插話進來。
“小麥和油菜,可都不賺錢啊,小麥畝產600斤左右,收購價每斤一塊一分錢,一畝地才收600塊錢多點,再加上每畝70多塊種糧補貼,不到700塊,可是籽種化肥、農藥、水費、雇工機械.亂七八糟算上來還虧本!“
“油菜好點,畝產500斤每斤兩塊三,一畝地也就1100多,保本沒問題還能小賺點,但想致富根本不可能。”
盧永兵算了一筆賬,在座的人點頭,好多都在農村干過現在情況確實如此。
農業尤其是種植業不賺錢。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大門被推開,進來三個人,為首的約莫四十歲,穿著一件灰色夾克帶著眼鏡。
方青葉也認出來了,是江平鎮書記劉安,就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