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傳國玉璽。
能抱著傳國玉璽來來去去的謝道韞,在甲士們的心中,地位直線攀升。
“大都督。”
面帶紅暈的謝道韞上前,將傳國玉璽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林道面前的案幾上。
“魏文帝與石逆所刻之字,已經磨平,請大都督檢驗。”
之前她去找了,忙著清點皇宮藏書的父親謝奕,表示傳國玉璽何等珍貴,打磨一番恐有損神器。
她覺得填平字跡即可,便來詢問父親的意見。
而謝奕的回答則是“你要記住,傳國玉璽在其意,不在其器。”
“此時此刻,大都督就是傳國玉璽的意。”
聰慧的謝道韞一點即通,當即去尋工匠打磨掉字跡。
拿起傳國玉璽仔細打量一番,林道滿意點頭“這么看,就順眼多了。”
四下里尋了尋,找來了一張紙與印泥。
沾上印泥,雙手端著傳國玉璽往白紙上壓。
傳國玉璽隔著白紙與案幾接觸,發出略顯沉悶的聲響。
‘砰!’
方方正正的印鑒,就出現在了白紙上。
林道伸出手拿起白紙看了看,隨手就仍在一旁。
這邊謝道韞的目光,卻是隨著白紙移動。
她的呼吸略顯急促。
這張用了大印的白紙上,隨便寫點什么,那可都是
不敢再想了,這就是權勢
把玩了一會,林道將玉璽又塞進了謝道韞的手里。
“安排個盒子裝起來。”
“喏~~~”
玉璽上的印泥染在了手上,謝道韞心神恍惚。
自己這只手,是不是可以寫上圣旨了?
這種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讓她腦袋暈乎乎的。
遵循著本能,美目泛起了桃花,牢牢鎖住林道的身影。
西宮,披香殿。
李農向著雙眼紅腫的安定公主行禮“石趙已亡,此乃天命所定。”
“公主如此凄哀,莫不是想為石趙而殉?”
公主是前趙的公主。
真想要殉國,那該是前趙滅亡的時候就殉了。
哪怕當時只有十二歲,也是懂事明理的。
那時候沒殉,茍延殘喘十多年,為滅了自己國家的仇人去殉?
除非安定公主是女頻的腦殘粉。
“司空。”安定公主神色凄哀“本宮并非心傷大趙,只是思念齊公”
“公主慎言!”
李農當即正色以對“沒有司空,那是前朝的司空!”
“沒有大趙,那是暴虐前朝!”
“也沒有齊公,那是前朝余孽!”
安定公主,心頭一顫。
她之前也是前朝余孽,現在是前前朝的余孽?
“石世吾兒~~~”
“公主無需悲傷。”李農捋須而笑“石世,已為李某救下。”
安定公主滿目不敢置信,她急忙起身,踉蹌來到李農面前行禮“李公大恩大德,本宮沒齒難忘。”
“世兒他在哪?”
李農示意安定公主起身“公主當知,石世的身份。”
安定公主俏臉上的血色,又退了下去。
她太清楚不過了。
當年前趙的宗室男丁,都是被后趙殺絕了的!
現在輪到后趙亡國,宗室男丁又豈能幸免!
“公主,你也不想你的兒子見不著明天的太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