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驚嚇狀態的孟四安,心中已經將一切都給忘的干干凈凈,唯有一心遠離這可怕的戰場。
有些人的怯懦是天生的。
或許平日里表現的很勇敢,可當真正生死攸關的時候,真正的本性就會展現出來。
同伴揚起手中的槍托,直接砸在了孟四安的頭盔上。
一槍托就將其砸暈趴在了地上。
“你想死沒人管,別連累了你妹子!”
“我還等著領了賞賜,回村去取嬌兒妹子。”
戰場上硝煙彌漫,槍炮聲轟鳴不絕。
伍長死了,同伍的其他兩名同伴之前被韃子的火銃擊中,一個斷了胳膊一個斷了肋骨,被輔兵們拖了回去。
只要他不說,沒人知道孟四安曾經想當逃兵。
如此一來,他家里人就不會被連累。
火器對射之中,韃子占據了數量優勢,可質量上的差距太大。
義軍火銃兵身穿堅甲,打中了也難以致命,頂多受傷擊倒。
可義軍槍子打過來,韃子們穿著三層甲也不行!
至于那些無甲,或者只有半甲的包衣奴才們,更是凄慘。
兩邊看似倒下的頻率差不多。
可一邊倒下的多是受傷,輔兵拖走去醫治。
另外一邊倒下的,卻沒多少傷員,因為被打中的,基本上都得死。
帶隊的梅勒章京,眼見著如此對射下去損失太大。
干脆下令全力推動盾車,準備發動賴以成名的絕技。
豬突沖鋒!
實際上韃子每次打明軍,決定勝負的幾乎都是這些步甲們的豬突沖鋒。
甚至許多明軍,連之前的火器對射都扛不住。
遇上了豬突沖鋒,更是一潰千里。
可這次面對的義軍不一樣,能站著對射,就是毫無疑問的精銳。
只能是上絕招了。
‘嗡~~~’
又一架無人機俯沖而下,穿過箭矢與火銃的阻攔,撞在了炮位上。
轟然巨響聲中,騰起的硝煙與火光,將這門重達上千斤的紅夷大炮,與四周數十包衣奴才炮手統統籠罩其中。
在無人機與炮營火炮的合力打擊下,韃子的炮火銳減,已然不足十門。
林道緩了口氣,抽空看了眼兩翼的戰況。
就這么一會的功夫,兩翼的真韃已經沖了上來。
“擲彈兵別等了!”
他拿著對講機高喊“扔!燒了他們的盾車!”
每一個正兵營,都編有一個擲彈兵分隊。
雖說只有三十幾人,卻都是全軍挑選出來,臂力最強,身體協調最好的兵。
其中不少人,都有資格擔當旗手。
他們每天的訓練,就是扔瓶子。
扔的是又遠又準。
兩翼軍陣內的擲彈兵們,接到命令迅速上前,立于長槍兵身后。
他們打開特制的背包,從防撞墊里取出莫洛托夫的雞尾酒。
拿出防風打火機,點燃塞住瓶口的麻布。
一如訓練之中那般,輪番奮力將手中的燃燒瓶向著遠處扔出去。
帶著火的燃燒瓶,翻滾著落下,大多砸在了地上,騰起大團火光,吞沒四周的一切。
有落在盾車上的,火焰吞噬了盾車,無論是牛皮還是鐵皮,都擋不住這等火焰。
屯岱是正白旗下的一名牛錄章京。
之前一直小心翼翼的藏身于盾車之后,躲過了箭矢與火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