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嘩叫嚷,打罵呵斥,哭喊哀求。
凌亂嘈雜的諸多聲響與動靜,連綿不絕的涌入耳中。
“大早上的,別吵了!”
眼皮未抬,林道抬手拍了巴掌。
‘啪!’
聲脆感膩。
“恩公~”
李師師滿懷委屈“不是我~”
林道終于睜開了眼睛。
熟悉的一片白。
視線上移,望著李師師那滿是委屈之色的俏臉。
思緒恢復,聽著那些嘈雜聲響,皆是房車之外傳來。
坐起身,越過李師師,伸手拉開窗簾。
李師師的行院圍墻頗高,見不著外面什么狀況。
他起身穿戴囑咐“你去弄點吃的等著,我出去看看。”
收拾妥當開門下車,鎖門出院。
金錢巷內,一如既往并無人蹤。
可出了巷口步入馬前街,卻是人來人往,呼喝之聲不絕于耳。
穿著全身甲的林道,掛帶斜跨背著aug,腰畔兩側掛著格洛克與羊角錘。
抬手抖了下雪白的斗篷,邁步走向了巷口處。
出了巷口,仿佛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三班衙役,府縣小吏。戴著范陽笠的宋軍。
一個個都是兇神惡煞的咆哮,嘶吼。
小吏們翻著書冊,挨家挨戶上門。
衙役們揮舞著手中的鐵尺鎖鏈水火棍,拆門砸戶,闖入民宅之中。
民宅之中傳來哭泣聲,哀求聲,打罵聲。
諸多嘈雜的聲響中,有年輕女子,哭泣著被鎖鏈拖拽出戶。
跟出來的家人,則是被紛紛打倒在地。
抄掠出金銀財貨絹帛的衙役軍士們,驅趕毆打跟隨哀求的百姓。
有不愿受辱的女子,奔跑著投入水井之中。
家人悲憤哭喊,卻也只是哭喊。
身上掛著各式掠奪而來物件的衙役軍士們,僅僅只是啐了口晦氣,轉身拿著書冊繼續去尋下一家。
入目所及,這一切都是那么的荒唐又可笑。
林道這里,大致明白了是什么事兒。
史書上有記載。
金人索取金銀絹帛騾馬女子。
對外軟若無骨的宋廷,轉頭開始兇神惡煞的收刮汴梁城百姓,竭力以供金人所需。
“呼~~~”
林道緩了口氣。
“這跟割地賠款的滿清,有什么區別。”
大慫,真是讓人惡心!
抬手摸上了突擊步槍,跟著放下。
取下了腰畔的羊角錘握在手中,邁步前行。
備著弓弩守著路口的幾個軍士,見著了走過來的林道,皆是大為驚訝。
原因無他。
林道身上的全身甲,實在是太漂亮奪目了。
比他們都統穿戴的戰甲,還要好看百倍。
“這是哪位大人物?”
“莫不是太尉?”
“諸位大王?”
“難道是官家?!”
驚異之間,林道已然來到一名宋軍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宋軍有些抖,下意識的咽唾沫。
林道的氣場太盛,甲胄帶來的強烈壓迫感,無數次上戰場養出來的殺氣。
這些氣息直面而來,宛如泰山壓頂。
喉頭發干的宋軍,甚至下意識的想跪。
“你們~”
“是何人部下?”
宋軍顫顫巍巍“四,四壁都巡檢使,范都統~”
“哦。”面甲后的林道,聲音有些悶“是范瓊。”
話落,他舉起了手中的羊角錘。
‘砰!’
戴著范陽笠的宋軍,腦袋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