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道騎著電瓶車進入大內,卻是一矢未發。
能來站崗就不錯了。
賞賜都沒有,誰會去拼命?
林道停下了車,俯身撿起掉在地上的彈夾。
他本想單手換彈夾來著,可惜學藝不精直接掉在了地上。
沒辦法,只能是停車更換。
“以后要多練練。”
望著前方的宮門與大殿,林道緩了口氣。
“崽種們,我來了!”
大慶殿內,官家與太上皇,一眾文武大臣們,皆是坐立不安的等候。
“范瓊這廝,辦事忒不利落!”
“不論金人說什么,要什么,總得傳個信過來才是。”
“他一武夫爾,你指望他能懂什么規矩。”
“財貨籌措不足,不知金人可否滿意。”
“唉~只盼金人能速速離去。”
一眾大臣們,都是深懼金人。
接待金人使者之事,無人敢于出面,干脆推給了武夫范瓊去接待。
可遲遲沒有消息傳來,眾人心中也是難免七上八下,慌亂不已。
面無表情的太上皇坐在那兒,形如雕塑。
自他禪位之后,權勢日衰。
尤其是蔡京等人被殺,高俅等人病死,導致心腹重臣全部被一掃而空,成了光桿司令。
他現在,成了真正的吉祥物。
想來,金人北上離去之后,他就該無疾而終了。
趙佶掃了眼,同樣面無表情的兒子趙桓。
‘當太子的時候,謙虛恭順,膽小懦弱,裝的可真像!’
‘若是早知你是個狼心狗肺之徒,當年就該把你攝在墻上!’
本以為趙桓是個膽小無能之輩。
禪位給他,依舊可以繼續掌握權勢,黑鍋則是由趙桓去背。
未曾想~沒想到
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
趙桓沒有在意大臣們的爭吵,更加沒有注意到,太上皇的腹誹。
他的心中,一直在想著,前些時日被扣留在金營之中的可怕場景。
真的是連覺都不敢睡,太可怕了。
‘若是金人嫌棄金銀不足,那就全城大索,不止百姓,富豪勛貴之家也要查抄,無論如何也有湊足金銀財貨。’
‘若是對女子不滿意,那就干脆將諸王公大臣,還有宮中女眷都給送過去!’
‘無論如何,一定要將金人送走~~~’
‘如此,方能睡個踏實的覺。’
‘只要金人愿意結兄弟之盟,朕才能真正坐穩這把椅子。’
‘若是能將老東西送給金人帶走,那就最好不過。’
眾人心思各異之時,隱約聽見殿外傳來喧嘩聲響。
身為帝師的耿南仲,不滿皺眉。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鬧騰,真是太不懂規矩了!”
眾人皆不言語。
府藏一空之后,御前班直也領不到俸祿了。
心中不滿鬧事,完全可以理解。
鬧餉這種事情,以往禁軍也經常干。
本以為外面的喧嘩很快就會安定下來,未曾想,動靜卻是越鬧越大。
間或之中,還有類似鞭炮炸響的動靜。
穿著紫袍的耿南仲大怒,將笏板插在腰帶上,邁步就去推殿門,他要去呵斥那些不省心的御前班直。
沉重的殿門,被緩緩推開。
未等耿南仲出門,外面就響起了連串的爆竹聲響。
眾人只見耿南仲渾身顫抖,抖如篩糠的晃動不已。
下一刻,直接后仰摔在了金磚上。
大團的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他那尊貴的紫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