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乘站在殿外,眼看光柱上的裂縫依舊密密麻麻,不過總算停止了擴散。
他說:“是我沒用,連累師尊受苦了。”
靈韻的聲音從殿內傳出:“難怪當初南宮飛天不愿意帶我走,恐怕他早就看到了這一天。我生在扶搖宗,長在扶搖宗,注定也要死在扶搖宗。”
“師尊您……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天柱乃是扶搖宗的基石,更是修真界的本源,我能勉力維持它不斷裂就已經是極限了。”
“師尊已經入了飛升境,何不上天界尋個幫手?”
“天界?幫手?呵呵,那些仙人可不在乎人界是死是活,等你以后入了飛升境,自然就能明白這個道理。”
道乘嘆道:“覆天閣,它這是要把修真界攪個天翻地覆。師尊,我要不要封鎖扶搖宗百年,避避風頭?”
靈韻說道:“大禍臨頭誰也避不過的,叮囑門下弟子今后出外走動多加小心。不過也不必太過悲觀,大爭之世遍地機緣,一定也不會缺少天縱之才。”
“那個宋新瓷年紀輕輕就能合道,斬殺縹緲子……干凈利落,的確是魔宗之中不可小覷的人物。”
“不,我說的是那個用方圓劍的弟子。”
“師尊是指云逸?”
“他叫云逸嗎?原來不姓南宮,那便多半不是南宮飛天的后人,而只是傳人了。”靈韻似乎對此頗為遺憾,“也好,萬一他真是飛天兄的后人,又剛巧死在我的劍下,那我真是罪莫大焉。”
道乘聽出師尊對云逸此人很感興趣,便把云逸如何拜入扶搖宗,以及入門后的一些經歷講給靈韻。
“他竟然還得了扶搖道果?”
“正是,說實話我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從乘黃試煉勝出。”
“真是根好苗子啊,只可惜咱們扶搖宗注定留不住他。”
道乘也對此深感無奈:“是啊,不知怎么就和魔宗妖女扯上了莫大關系。依我看宋新瓷為了救他,犧牲不小。”
靈韻輕笑道:“呵呵,正魔兩道雖說勢不兩立,但那些青年才俊哪管師門規矩?當初還有個合歡宗圣女苦苦追求南宮飛天,要不是我幫忙解圍還不知她要糾纏多久。”
聽師尊講起年輕時候的事情,道乘不禁有些傷感,他從未見過南宮前輩,只是偶爾會聽師尊講起。
似乎師尊修行千年卻只有這么一位友人,總是顯得孤孤單單。
靈韻又說:“道乘你要記得,正魔兩道并無本質區別,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但若有一天,這世間的道都要蕩然無存,正魔之間的芥蒂也就毫無意義。”
道乘想起了師弟縹緲子,忍不住嘆道:“師尊的意思是,師弟他并未走錯路,對嗎?”
“大道不分對錯,他只是選擇了一條和你相悖的道路而已。”
道乘不再言語,只是想起童年師弟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對自己頗為崇拜,總是言聽計從的乖巧模樣。
靈韻同樣陷入沉默,她想起了千年前逍遙快活的時光,那時有南宮飛天相伴,大道同行從不寂寞。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