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瓷出手向來狠辣,從不“心慈手軟”。一劍封住念奴嬌的心脈,緊接著自行掙脫纏魂絲,又在嬌媚女子身上點了幾下,封住其體內靈力。
形勢頓時翻轉,可憐念奴嬌剛說了兩句狠話,就登時變作“階下囚”,換成她無力癱倒在地,只能勉強撐起上半身。
“宋新瓷,你好狠的心!”
“論心狠,我遠不如你。”宋新瓷身上的玉白裙已被她用靈力撐得破爛,便隨手拿起之前的衣物隨意披上。
她說:“我若真的受了傷,被你用纏魂絲害死,你剛好可以嫁禍給為我縫制衣裳的繡娘,從此葬劍谷便是你一家獨大。”
宋新瓷察覺到念奴嬌的異常之處,突然再度出劍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死到臨頭還不老實?”
念奴嬌徹底沒了翻身可能,只能可憐兮兮道:“你剛來葬劍谷的時候那么小,是我教你練劍,為你畫眉,難道你真的再也不念那些往日情分了?”
“我倒想要問問你,何時與覆天閣糾纏不清,又為何要把我煉心的消息透露出去。”
“新瓷,你相信我,我從來沒想害過你。”
宋新瓷擦去嘴角的血漬,她本就沒有中毒,方才吐血也只是假象罷了。她整理一番儀容,再度變回了那個一身清冷的女子,仿佛不帶有絲毫感情。
她說道:“你不愿說實話倒也無妨,等下我殺了你,再搜搜你的魂魄,自然能夠知道答案。”
念奴嬌眼含淚光:“真的……絕情至此?”
宋新瓷隨手攝來一把椅子,坐著說道:“有件事其實我一直十分好奇,極樂天王要殺我時光明正大,孟凡要害我時口口聲聲都是為了我好,你害我時更是沒有半分猶豫。
“為何偏偏我要殺你們的時候,你們便紛紛痛斥我是絕情之人?”
念奴嬌眼中不斷積蓄淚水,眼看就要落下,她說:“我與他們不同,我是真的愛過你,照顧過你。我這么多年沒有孩子,一直把你和朱雀視為己出。”
“你此時越是求情,就顯得你要害我一事越是殘忍。”
“那我要如何做,你才能原諒我?”
宋新瓷聽了這番言辭,忍不住冷笑道:“你剛剛還要殺我,此刻卻要我原諒你,實在可笑。”
念奴嬌眼淚汪汪:“你覺得可笑,我卻只覺得自己可悲。”
她說著說著,眼角已是有滴淚水將要落下。
然而就在此時宋新瓷忽然出手,凌空“捏住”那滴清淚,以靈力將其層層包裹,然后引到了自己面前。
她嘆道:“先是纏魂絲,再是美人淚,你是真的……很想讓我死啊。”
淚珠被宋新瓷隨手彈出窗子,只見它碰撞到屋外一顆百年老樹,竟是瞬間轟得炸裂,方圓數丈所有生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枯萎。
好狠的手段,她這是打算同歸于盡。
“不過如今你施展出這種手段,便說明你也不想活了,對嗎?”
只見念奴嬌隨著眼角流出那滴含有劇毒的淚水,自己的眼眶也突然開始充血,接著滲出兩行血淚。
美人淚便是這樣一種奇毒,平日將毒種在自己眼中,施展起來毫無征兆。
但是偏偏念奴嬌此刻靈力被封,自身對毒藥毫無抵抗之力,施展此毒無異于自殺。
牡丹一般的美人顯得狼狽不堪,仿佛剛被狂風暴雨摧殘過的嬌嫩花朵,她嘆道:“為何你們母女都要拒絕到手的福分呢?”
宋新瓷想起念奴嬌曾經對自己的諸多善意,便也不再落井下石,耐心問道:“什么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