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云逸暫無其他選擇,一番深思熟慮之后,主動分析道:“方才打碎封印之人來自覆天閣,他們之前曾在扶搖宗曇花一現,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摧毀天柱。”
鹿紫薇微笑不語。
云逸說道:“因此通過這位飛升境的言行舉止不難推測出,浮生寺的天柱就在密藏之中,所以這里才會被無識界封印守護。”
“那你打算如何對待此事呢,出手阻止覆天閣嗎?”
“我從不會做自不量力之事,我現在只想帶著一些人活著離開……當然,假如能順便給覆天閣添些堵,或者打探一些關鍵信息,那就更好不過了。”
鹿紫薇笑道:“換做普通人覺得此時此刻活著都難,偏偏你還想要更多。”
云逸說道:“既然現在我還活著,你又主動找上門來,便說明事情一定還有轉機。”
“轉機自然是有的,不過對手是個飛升境,就算咱們有再多算計也都無濟于事。”
對于這個觀點兩人達成共識,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計謀都是虛妄。
云逸分析道:“其實我兩次見到這位飛升境都有相同的困惑,他似乎總是來去匆匆,從不與人搏命。”
鹿紫薇說道:“這就是事情關鍵所在了,按理來說蕭布衣作為飛升境,完全可以逍遙天地間,沒必要這樣藏頭露尾。”
的確如此,藏頭露尾這個詞無論如何都不該用在飛升境身上,但蕭布衣偏偏就是如此。
攻打扶搖宗之時,趙無相先是假扮萬都上人吸引火力,然后由他暗中全力出手,這才把天柱打得搖搖欲墜。
此番謀劃浮生密藏,又是由趙無相化身蘇信潛入此處,再用大衍遁一符將蕭布衣召喚出來。
以蕭布衣飛升境的本事,他完全可以無所顧忌去往扶搖宗或者浮生密藏,一拳一拳將兩個地方通通砸爛。
而不該像是這般束手束腳。
除非,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云逸隱隱有所猜測:“天道?”
鹿紫薇突然用一根手指按住云逸嘴唇,兩人一觸即分,她悄聲解釋道:“不可直呼其名,具體緣由與你所料差不多,蕭布衣已是飛升境卻未被天界記錄在案,因此他鬧出的動靜越大,就越容易被天界注意到。”
“然后呢,他會怎樣?”
“按照天樞院的說法……他會被強行帶回天界。當然,對于蕭布衣來去匆匆我還有另外一個猜測。”
“什么?”
“人界靈氣不足以填補飛升境所需,因此他們每次出手消耗甚巨,只有去天界才能得以恢復。”
云逸說道:“所以人界數萬年以來,飛升境全力相搏的記載屈指可數。”
鹿紫薇:“不過這兩點都是分析得來,尚未得到驗證。”
云逸:“這就已經足夠。如此說來,蕭布衣需要盡快對天柱全力出手,應該沒工夫搭理咱們這些臭魚爛蝦。”
鹿紫薇:“所以我們需要盡快行動,尋找出路,否則在這里待的時間越長,變數也就越多。”
“說了這么多,你到底有沒有辦法讓我不受無識界影響?”
“辦法自然是有的,只是你我需遵守君子之約,至少在無識界不得背叛對方。”
“你似乎很擔心我對你出手?”
“你對我是否帶著敵意,你自己最清楚不過。”
鹿紫薇說完用手在云逸眼前一抹。
下一刻,無盡的黑暗便被驅散,云逸終于看清了自己此時的情況。
他竟是站在一片紫色星云之上,腳下的星辰如同涌動海浪,最后匯聚成了星光斑斕的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