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瓷忽然扭過頭去,幽幽道:“我又不是傻子,我知道無名小鎮把你卷入生死風波,是我自私。所以你恨我怨我,也都是人之常情。”
云逸卻說:“可命數就是如此,福兮禍兮向來難以捉摸。我從未怨過你,那一日如果沒有碰到你們母子,或許我會留在小鎮落腳,然后當夜死得不明不白。”
“那你為何總是躲著我?”宋新瓷只是在感情方面有些遲鈍,卻絕對不傻,“若不是扶搖宗遇到你,或許你我再無相遇之日。”
“我那時只是想要追求一段沒有你的生活。”
“為什么?”
“你我修為差距懸殊,若我跟你回了魔宗,只能成為你的牽線木偶。新瓷,你曾經一定也是這樣想的,不是嗎?”
宋新瓷沒有反駁,因為的確如此。
她不甘心道:“那你為何后來又變了想法?”
云逸答道:“因為你對我的態度變了,當我們變得平等,我不必總是仰視你,我才可以心安理得出現在你的身旁。”
宋新瓷無言以對。
“夫妻之道在于舉案齊眉,而不是兩人捆綁在一起便是夫妻。”
云逸看著身邊人,不禁想起上一世的宋新瓷,她永遠獨自屹立山巔,孤高自傲,一心只想飛升去往天界。
她忘了人間七情六欲,也漸漸忘了自己,只剩“成仙”一事仿佛詛咒纏繞己身,卻好似從未想過飛升成仙之后又該如何。
若是得道成仙是為了逍遙自在,那么現在的她,或許早就是自由身了?
宋新瓷感受到身邊人的目光,如月色明亮清澈,不含一絲雜質。
他的眼中沒有欲念,似是只有憐惜,還有些許迷茫。
但曾經的厭惡已經消失不見。
宋新瓷心結悄悄打開,她問:“灼灼和念依都安然無恙,接下來你會陪我回魔宗嗎?”
云逸為難道:“我也沒想到自己又拜了師父,應該要跟他去個地方練劍……”
“那這次我陪你一起。”
“什么?”
“只是想通了一些道理,以往我總是想著帶你走,卻從沒想過跟著你走,其實兩人也會在一起。”
云逸忽然輕笑,眼中滿是溫柔。
宋新瓷說道:“你我或許本該如此,你陪我一路,我伴你一程,若是有朝一日走散了,起碼不留遺憾。至少此時此刻,我是想要跟你一起的。”
“謝謝。”云逸忍不住伸手攬住對方,溫香軟玉在懷,她也并未掙脫,兩人就這樣相互依偎,靜靜看著夜空那輪滿月。
月色朦朦朧朧,癡癡纏纏,兩人耳中只剩對方心跳與呼吸,鼻尖縈繞著彼此味道。
參禪城到了夜里人聲變得稀稀拉拉,只剩蟬鳴狗吠,并不吵鬧。雖說浮生寺已經關閉山門,但住戶還是習慣夜里掛出一盞燈籠,算是為了祈福驅邪。
難得溫馨靜謐。
宋新瓷的聲音突然響起:“你的手不要亂動。”
云逸委屈道:“衣服布料有點滑,我的手是不小心滑下去的。”
“我看有句話你說的不對,如果厚臉皮可以合道,你起碼也是飛升境,可以去天界當厚臉皮神仙了。”
“那到時候等你飛升成仙,我也不必孤零零留在人間,倒也不錯。”
“你這人……油嘴滑舌。”
“別亂說,我可是世上少有的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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