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云逸陷入絕境,既要保護長生燈不滅,又要同時面對合歡宗弟子和喪門的圍攻。
他右臂接連爆出脆響,黑虎紋路愈發清晰,雖然氣勢高昂,但怎么看都透著一股狼狽。
喪門頓時覺得自己穩操勝券,左臂膨脹到顯現出裂紋,其中赤紅血液滾滾流動有如巖漿。
這一拳,定要了右劍侍的性命!
兩人拳鋒相觸的剎那,蘭若堂頓時垮掉,化作一片廢墟。而喪門那根魔臂與云逸的伏虎道則纏繞到了一處,將彼此牢牢困在原地,開始角力。
那些玉俑所化的合歡宗弟子也不閑著,竟然結成一座殺陣,也要攪動戰局。
面對喪門那顆蘊含著隕星之力的巨大拳頭,云逸顯得如此渺小,只能以伏虎道苦苦支撐,可眼看著氣息不穩,已是隱隱落于下風。
接著合歡宗弟子紛紛祭出法寶,結成陣法攻向二人,喪門有一身橫練功夫護體自然刀槍不入,可憐云逸只能以靈力勉強抵擋。
如此看來,局勢已是高下立判。
喪門大笑道:“不夠,還是不夠,你這拳頭綿軟無力,怎么跟個娘們似的?!”
云逸咬緊牙關道:“勝負尚未可知,現在放狠話是不是太早了些?”
“呵,等下我一根根捏碎你的骨頭,看你到時還能否依然硬氣!”
“那也要等你真正打倒我再說。”
喪門目光如炬,此時連帶著半個身子都已化作“入魔姿態”,他的左臂變得越來越邪門,不僅力道逐漸變大,每一處毛孔甚至有血漿流淌而出。
損人傷己,天殘門向來如此。
云逸似是用盡最后一分力氣,右臂黑虎身形猛地暴漲,身上花紋也綻放出斑斕光芒。
魔臂與黑虎相撞迸發出一片氣浪,頓時將合歡宗弟子盡數掀翻在地,轉眼便碎成一地玉俑。
“痛快!”喪門放肆高呼。
然而話音未落,只見云逸不知何時左手突然多了一把寶劍。
喪門臉色驟變,此時他最強的左臂被伏虎道牽制,動彈不得。
而他的右臂乃是普通血肉之軀,怎么可能擋得住那柄透著殺氣的利劍?!
偏偏喪門之前力道太重,此時強行收招只會反噬自身,而且那頭黑虎已經咬住了自己的左臂,顯然不打算讓他全身而退。
無奈之下,他只能用右手一把擒住“方圓”,口中痛罵道:“卑鄙小人!”
云逸卻是一掃萎靡神色,輕笑道:“我本就是葬劍谷的右劍侍,難道你們從沒懷疑過……我其實是個劍修?”
喪門攥住方圓劍,但劍身仍在緩緩推進,劍尖更是距離喪門鼻尖越來越近。
云逸又說:“這段時間我每次對天殘門動手,用的都是這只右臂,從未展示過劍術,為的就是此時此刻。”
“狡猾!”
“畢竟都是魔宗中人,你這話我就當做夸獎了。”
眼看方圓就要刺入喪門的頭顱之中,他無奈之下只能做出斷臂之舉,那根左臂本就是以邪法煉成,如今放棄了雖然可惜,只要保住性命總有練回來的機會。
喪門斷臂只在瞬息之間,有如壁虎斷尾,令人不禁瞠目結舌,難免會有片刻分神。
剛才還威風凜凜的大漢轉眼就成了喪家之犬,只想著趁此機會趕緊逃走。
右劍侍就是個返虛境,雙拳難敵四手,等到自己找些援兵再來收拾他也不算遲!
只可惜喪門的如意算盤盡在云逸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