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巧巧并未發現種種離奇巧合。
平常不見蹤影的封默偏偏今天回了月牙城,剛好又在她中毒后第一時間趕來。
袁多情隨他一同前來,可是除了這兩人之外,便再無其他正氣宗弟子。
剛好給他們留下了一片清凈空間。
楚巧巧看著袁多情那張略顯陌生的面孔,忽然覺得這位“竹馬”變化很大,只是自己一直刻意將他忽略,這才沒有發現。
這讓她有些內疚,覺得不該如此試探人心。
袁多情此時也覺得自己演得有些過了,心想以這種方式奪得師妹芳心,實在算不上光明磊落。
此間人人都在戲中,心思各異。
唯獨封默面無表情,不動聲色。
他只是默然想到若是有朝一日,心愛女子落得相同境遇,自己會不會舍命救她。
朱雀取出一只蠱蟲遞給袁多情,說道:“服下這只小蟲,它會吸干你的心頭血,化成可以救治巧巧的赤血蠶。”
袁多情滿臉悲壯,“我死后不要告訴師妹此事……”
眼看他就要一口吃下那只蟲子,此時楚巧巧突然再難忍受,猛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喊道:“夠了!”
封默眉頭一挑,身形瞬間離開此處。
朱雀見勢不妙,緊隨其后,走時還不忘取回那只蠱蟲,順手幫兩人把門關上。
以她的性子自然不會輕易離開,而是留在門口聽起了墻角。
楚巧巧語氣不善,難掩失落,“我是故意騙你和大師兄的,我身體好得很,壓根沒吃什么‘同歸丹’。”
袁多情心想自己還沒演完,怎么巧巧師妹就“自爆”了,這讓他有些糾結,事已至此,自己還要不要繼續演下去。
他正想著,一不留神對上巧巧的一對眼眸,頓時沒了繼續欺騙她的心思,事先準備好的肉麻臺詞盡皆憋在嘴里。
楚巧巧嘆道:“都說烈女怕纏郎,我以為這道理反過來也好用,沒想到卻給大師兄添了這么多的麻煩。”
袁多情心虛道:“可能他也沒有那么煩你。”
“怎會不煩我,他都說了已有心儀女子,我還仗著師妹身份死纏爛打。”
“這個……畢竟咱們從小一起長大,師兄不可能不喜歡你,只不過不是男女之情罷了。”
楚巧巧越想越是悲傷,不覺間流下兩行清淚,便把臉蛋埋在膝間,不再言語。
袁多情不知如何是好,沉默半天,憋出來一句話:“那個……我覺得那句話可能其實說得沒錯,只是不能反過來用。”
“哪句話?!”楚巧巧沒好氣道。
“烈女怕纏郎。”
“……你不是心中裝了數不清的姐姐妹妹嗎,還說自己風流多情,注定不會從一而終。”
“那些都是故意氣你的,我發現自己每次說這些,你都會和我多說兩句。”
“我那是在罵你。”
“只要你理我,罵我也是可以的。”
楚巧巧聽到這番表白,空落落的一顆芳心突然又被填滿,除了些許感動,更多則是歉疚。
她偷偷打量著面前的袁多情,心想兩人從小青梅竹馬,自己又怎會對他沒有好感。只是他嘴上不著調,偏要說那些渾話,這才越看他越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