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嗤笑一聲,身形再動,一把扯過色使那張鋪了靈獸皮毛的椅子,將其擺在大堂居中之處,然后大咧咧地坐了上去。
他說:“還是這把椅子舒服。”
色使見狀大怒,一柄柳葉尖刀悄然射出,打算給那人一個下馬威。
只可惜這柄匕首還沒來得及接近云逸,只是剛剛脫離那副尖刺盔甲,便被一道憑空出現的劍氣直接釘在地上。
云逸笑容漸冷:“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酒使看熱鬧不嫌事大,湊到冷眼旁觀的氣使旁邊,慫恿道:“你脾氣向來最差,怎么今天反倒好起來了。”
氣使努了努下巴:“那人也是劍修,而且比我強上許多,我何必要去自取其辱?”
“嘁,難得見你吃癟。”
氣使決定今日絕不出手,同為劍修,他對云逸的劍道隱隱有所感應。
尤其在方才看到那道劍氣之時,他更是生出一種不祥預感,自己若是與他交手,恐怕一顆劍心都要被他切碎。
云逸翹起二郎腿,哪里還有之前“天真”的模樣。
財使看不下去,選擇第二個出手試探,祭出掌中寶扇,不過又落得個還未登臺,便被一道翠綠小劍射落在地的下場。
這還不夠,盡管酒使并未出手,但還是有道雪白劍意沖了過去。
匆忙之下他只能用手中酒壺抵擋,結果葫蘆遭到洞穿,留下一個極為齊整的小洞,酒水從中不斷流出。
酒使又是心疼,又是生氣,罵道:“我還沒出手,你怎么連我也不放過?”
云逸笑道:“一人一劍,這才公平。”
眼看色使忍不下這口氣,又要出手,云逸便對他說道:“第一劍算是見面禮,你若再來動手,那就要分出生死了,這是我的規矩。”
色使忽有所感,發現自己腳旁竟留下兩道劍痕,剛好攔住了他前行發難的腳步。
那十字狀的劍痕透著一股凌厲,似乎在說你若敢動,我便殺你。
屋內忽然響起一陣鼓掌聲,聞道先連連稱贊道:“云賢弟的劍道真是不凡,令人大開眼界。”
這人真是會套近乎,轉眼的功夫又成“云賢弟”了。
云逸雖然身在低處,可抬頭看向聞道先的時候氣勢反而更盛。
他臉上帶著笑意,卻不怒自威,令場中四使噤若寒蟬。
酒色財氣領教了云逸高招,此時臉上雖有憤怒,卻不再有輕蔑。剛剛看著只是彈指一劍,可這四人卻感受的到,若是真的生死相搏。
恐怕也就是一劍的事情。
修為一旦入了返虛,靈力神念的多少不再是左右戰局的關鍵,誰能夠找到自身大道,靠的越近,那才是真正的分水嶺。
在王神來的操練之下,云逸所修劍道本就與常人不同。
別人是苦于找不到大道,云逸卻是接觸了太多大道,但還是嫌棄它們不夠獨特。
云逸說道:“聞大哥的籌碼我已看清,接下來是不是該談正事了?”
聞道先臉色一變,揮了揮手,酒色財氣四使紛紛離開,臨走時色使又瞪了云逸一眼。
方才還“熱鬧無比”的大堂頓時變得空空蕩蕩,可這次卻莫名透著一股寒意。
聞道先說道:“不愧是葬劍谷右劍侍,手段見識皆是不俗。”
云逸淡定道:“你既然知道我來自魔宗,就應該知道葬劍谷如今已經占據極樂門、天殘門之地,更是得到了合歡宗的秘寶。”
“我當然知道,所以才請云賢弟來此商談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