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暫且靜觀其變,關鍵還是在于如何算計破軍,只要誅殺這個罪魁禍首,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蘇青輕聲說道:“那可是飛升境,想出辦法對付他了?”
云逸搖頭道:“暫無把握,不過在我看來飛升境受限于靈氣稀薄,出手次數有限,對付他們只能牽制,卻要避免對方狗急跳墻,使出全力。”
不得不說,自從天人相隔,人間的飛升境才開始受到限制。以往他們降臨人間將靈力揮霍一空之后,便可以重返天界休養生息。
如今看來,天道也算做了一件對云逸有益的事。
云逸:“我之前在逸仙湖與他打過交道,棘手之處在于他可以操控傀儡,并且本體還可以取而代之。而那些傀儡的行動并不耗費本體靈氣,動力源自本身材料。”
比如那具玄甲偶人,雖說笨拙了些,卻是實打實的合道境。若是牧郎可以隨手扔出幾具,摧枯拉朽毀掉一座皇城不在話下。
蘇青:“越是離譜的手段,只要摸清命門所在,就越容易對其進行破壞。就像這些傀儡士兵,心臟中的木蜘蛛就是核心。”
“沒錯,所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咱們要想法子摸清對方底細才行。”
“鹿紫薇應該已經有動作了?”
“當然,她可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性子。”
其實對于云逸和蘇青來說,毀掉面前這些傀儡士兵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但他們此時考量甚多,怕的是自己貿然出手,引發兩國大戰。
到時候戰線綿延萬里,就算合道境也會分身乏術,還不知要死多少人,豈不是正中覆天閣的下懷。
鹿紫薇亦是如此做想,因此她才會假死脫身,避免與皇帝產生更多沖突,讓局面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今夜趁著赫連海海把注意徹底放在國師府,她也決定出手試探對方虛實。
只是忌憚于皇帝背后的牧郎,她只能再次撕下《萬世書》上的一頁,凝出一只飛螢,以神念操控它飛往宮城之中。
果然,赫連海海看到太子帶回來了國師頭顱,第一反應便是確認真假。
他提起頭顱翻來覆去看了許久,還抽出寶刀在上面砍了幾下,刮花面皮,這才笑道:“燃兒做的不錯,之前還以為你東宮一脈真要與朕作對,沒想到竟是藏著如此心機。”
赫連燃下跪行禮,不敢抬頭,“兒臣一直對父皇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哈哈,等朕死后,這皇位便是你的。”
老東西又在畫大餅了。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要緊事,忽然提著頭顱起身就走,甚至沒有功夫理會太子。
赫連燃并不覺得意外,不知何時父皇就變成了這副脾氣。
他強行壓抑著眼中寒意,等了半晌不見赫連海海歸來,確定他應該已經徹底走遠,這才弓著身子退到宮殿之外。
赫連燃看了眼彌漫著詭異氣氛的皇宮,心想等到明日天亮,國師已死的消息就會傳遍西京城,到時候你會如何應對?
一只飛螢與太子擦肩而過,并未引起他的注意。
飛螢迅速前行,追上了匆匆而去的老皇帝,悄無聲息地落在他的發間,隱藏于辮發之中。
從此刻開始,赫連海海的所作所為,全部都在鹿紫薇的監視之下。
鹿紫薇眼中泛著異彩,屏息凝神,盤膝而坐。夜闌和梁上君見狀立刻做起了護衛的工作,兩人一個去了屋外,一個留在屋內,紛紛為國師大人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