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有原因老夫才能抽你嗎?無緣無故抽你不行嗎?”蕭兀納一邊狠抽一邊怒罵。
一頓毒打,蕭光敬傷痕累累,蕭兀納卻一臉滿足。
爽了!
闔上眼睛,蕭兀納沉吟半晌,緩緩道:“送信給趙孝騫,告訴他,遼國肯定要干預的,此事非老夫一人能扭轉。”
“但是,老夫可以讓遼國的干預偏向對宋國有利。”
蕭光敬忍著疼痛好奇道:“如何干預才會對宋國有利?”
蕭兀納冷冷道:“西夏梁太后起兵三十萬,驟然入寇宋國,此事她事前并未告知我大遼,陛下和滿朝文武對她怨恚甚深。”
“這個好戰的瘋女人,遲早會把眼下的安寧局面攪得一團亂,而且她越來越不把我大遼放在眼里了,近年來呈遞的國書,語氣越來越疏傲,每年的朝賀之禮也越來越敷衍。”
“陛下對她越來越不滿,興許,眼下的宋夏之戰是個機會,讓她從這個位置上滾下去。”
“老夫可以從這個方面引導朝中風向,梁太后若不在了,是不是對宋國有利?”
蕭光敬恍然,急忙討好地送上馬屁。
如果魏節在場的話,定會驚嘆趙孝騫曾經的布局。
皇城司的作用,不僅僅是布下眼線探子,更重要的是,發展敵國的高級間諜,能夠影響左右敵國政策方向的重臣。
今日,趙孝騫落下的棋子終于發揮了作用。
…………
雪后的晴天有些刺眼,陽光照在雪地上,再反射到眼里,白茫茫的一片,讓視線都變得模糊。
趙孝騫盤坐在一座簡陋的帳篷里,面前的篝火上燒著水。
連日行軍,冒著刺骨的寒風,趙孝騫有點小風寒,此刻渾身裹著被褥,一邊啃著烤羊腿,一邊擦著大鼻涕。
和南軍司距離西涼府只有數百里,但趙孝騫不可能走直線,他的目的是威懾和襲擾,于是接下來的幾天,大軍基本在禍禍西涼府周邊數百里范圍內的村莊和部落。
這幾日橫掃西涼府周邊,將士們搶了多少錢財,趙孝騫都不敢想象,劫掠部落后,幾乎每人都能配備兩匹戰馬,平日行軍時,一匹馬載人,另一匹馬裝財物。
搞得趙孝騫都有些嫉妒了,不止一次打主意,要不要半夜把將士們也劫了,他們這錢財也來得太容易了,列陣,放槍,殺人,搶掠……
熱兵器的完全碾壓下,幾場滅部落之戰下來,龍衛營幾乎沒有傷亡。
今日此時,大軍又收拾完一個小部落,將士們正在清點戰果,趙孝騫已迫不及待生火用餐了。
地位和階級天生就不一樣,趙孝騫不會假惺惺搞什么官兵平等那一套,別人在忙的時候,他自然有享受的特權,而且將士們對此毫無意見。
將領與普通士兵同住同吃只是一種姿態,但將士們更需要的是機會。
發財的機會,升官的機會。
不巧的是,他們需要的這些,趙孝騫都能給。
他早已承諾過,將士搶掠所得,他分文不取,而升官,兵役法頒行后,朝廷已有明確的規定,只要能達到要求,就能升為武官,公平公正,童叟無欺。
一只羊腿吃不完,趙孝騫意興闌珊地放到一邊,然后開始研究西涼府范圍的地圖。
正要琢磨下一步禍禍哪個部落,陳守匆匆入帳。
“世子,斥候來報,東北方向三十里出現敵軍騎兵,約莫五千人馬,正朝咱們撲來,估計是西涼城的守軍出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