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末將不問了,只管遵令行事便是。”
趙孝騫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聰明!不該問的別問,此事若辦成,保你再升個官兒。”
種建中兩眼一亮,說到升官,我可就不困了。
歷史名人,愛國名將難道就該清心寡欲嗎?人家也有一顆蓬勃的上進心好不好。
…………
當晚子時,龍衛營五千火槍兵悄悄地開拔出營,神秘地消失在夜色中。
而另一頭,趙孝騫并未與龍衛營一同行動,他選擇在第二天上午出了城。
與趙孝騫一起出城的,還有皇城司三百余屬下。
隊伍聲勢浩大,趙孝騫騎在馬上,神情凝重,表情還透出幾分焦急,數百名屬下更是行色匆匆。
眾人在汴京臣民的目光注視下出了城,一路向東而行。
趙孝騫出城后,市井百姓議論紛紛。
百姓中當然不乏民間高人,結合最近汴京城緊張的氣氛,以及朝臣們人人自危的狀態,高人們紛紛在勾欄酒肆推論。
這位趙郡公一定是奉旨出行,往東方向是大名府,但如果先東而后北,那便是大宋的邊城,如真定府,河間府等等。
能出動趙郡公這般人物親自出京,一定是驚動朝野的大事。
人群的議論分析,有的當做談資,興致勃勃談論一番后,回家仍過著自己的平淡日子,但有的卻字字句句聽在耳中,隨即悄然無聲地消失在人群中。
趙孝騫與皇城司屬下出城后,徑直往東行軍。
三百余屬下皆騎馬,所以也談不上辛苦,只是默默跟隨趙郡公前行,至于去哪里,去干什么,沒人敢問。
隊伍以趙孝騫為首,魏節跟隨,不僅如此,還有一位熟人。
就是那位差點由吏晉官,卻最終功敗垂成的勾押官趙信。
上次遠赴應天府拿問告老致仕的軍器監丞劉姚,結果劉姚被人滅了口,趙信無功而返,晉官的美好愿望自然也破滅了。
這次行動,趙信是主動要求參加的,魏節本不打算帶上他,無奈趙信在皇城司撒潑打滾,不去就死給他看,魏節無奈,只好將他算了進去。
走在隊伍中間,趙信自信滿滿。
上次是意外,這次難道還會有意外?此行不管干什么,豁出命去狠狠拼一次,必晉官身。
誰都不知道,距離官身只差一線的人,心理會有多變態。
出城后,隊伍首先直奔應天府方向,行至一半后,卻突然轉道向北,朝邢州方向奔行而去。
當晚,隊伍傍水扎營,趙孝騫的帥帳附近被封禁,帥帳內只有趙孝騫和魏節二人。
二人湊著昏暗的燭光,正在研究一幅地圖。
地圖上,被劃了好幾個紅色的圈圈,二人指著圈圈一個個地商討。
但幾番商議后,二人的意見卻不一樣,氣氛頓時有些僵持。
良久,趙孝騫幽幽地道:“能弄死我的地方太多了,但如果將心比心,若你是我的仇人,嗯,深仇大恨,不共戴天的那種,如何才能用萬全的法子弄死我?”
魏節苦笑道:“下官實在想不出,畢竟下官與郡公并無仇恨,很難揣測仇人的心理。”
“呃,比如呢?比如我睡了你家婆娘,還是當著你的面睡的,就問你氣不氣,想不想弄死我?如果要弄死我,你會選擇在哪里下手?”
誰知魏節卻神色古怪地沉默半天,才期期艾艾地道:“下官的婆娘年約四十許,蓬發詬面,一臉黃斑,張嘴一笑一股隔夜的屎味兒……”
“郡公若連我家婆娘這種貨色都敢睡,下官不僅不恨你,反而敬你是條漢子。”
趙孝騫:“…………”
許久之后,趙孝騫朝魏節客氣地拱拱手:“現在,我敬你是條漢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