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常鳴在牢中自盡,謝旭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最后還是抬腳離開了。
如果,這就是他贖罪的辦法,那就這樣吧。
漸漸的,夜幕降臨。
「黃氏紙馬鋪」附近,宿國公,英國公,三皇子,五皇子……包括元帝和謝旭在內的十幾號人都悄悄的躲在暗處,目不轉睛的盯著紙馬鋪。
謝旭對劉大人的夜游癥不是很感興趣,他在此是為了保護元帝的安全。
而此時的江家,江尚書咬咬牙給自己下了一點瀉藥,現在正在跑茅房。
他之所以要那么做,是因為元帝有令,不能讓江月漾出來圍觀劉大人的夜游癥。
江尚書怕裝病會被系統發現,便狠心給自己下了一點瀉藥。
“爹,你怎么樣?”江月漾擔心的問道。
江尚書躺在床上,虛弱的回答道:“爹沒事,就是吃錯東西了。閨女,你娘身體弱,你哥要備考,所以今晚,你能不能留下來照顧爹?”
“嗯。”江月漾應了一聲,“爹你放心,我今晚就留在這里照顧你。”
聽到這話,江尚書放心了。
而紙馬鋪這邊,元帝他們等來等去都等不到劉大人的到來。
“劉卿怎么還不來?病好了?”元帝自言自語的問道。
聞言,謝旭忍不住提醒道:“陛下,有沒有一種可能,劉大人他也可以聽到小江大人的心聲?”
元帝:“……”
“臥槽!朕把這個忘了!”
謝旭:“……”
無形中,元帝把江月漾那些不太文雅的語言給學了去。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果然說得沒錯!
想著劉大人可能不會來了,元帝便揮揮手說道:“走吧,回宮。”
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了腳步聲。
然后,躲在這里的十幾號人就看到劉大人從一個巷子里走了出來。
“臥槽!他竟然來了!”
謝旭:“……”
謝旭委婉的說道:“……陛下,您說話越來越像小江大人了。”
“那又如何?”
“小江大人是在心里說的,不會影響……算了,都一樣。”
謝旭本來想說江月漾是在心里說的,不影響形象。但轉念一想,江月漾的心聲他們都能聽到,和直接說出來也沒啥兩樣。
元帝覺得他莫名其妙,但也沒說什么。
只見他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劉大人,接著就看到劉大人抱起了紙馬鋪門口的麻衣和紙錢,然后放下銀子就轉身往回走。
“還真和江月漾說得一樣。”元帝疑惑,“只是,今晚他為何會出來呢?”
劉大人下班回家后,先是跪下和父母磕頭謝罪,接著入夜后就讓下人把自己綁住。
可他不知道,即使被綁住,他也會死命的往外走。
劉大人的父母就曾把他綁在柱子上,結果就是繩子都勒進肉里了,他還要出去。
他們不忍劉大人受傷,便解開了繩子,因此劉大人此時才會出現在這里。
丟臉而已,丟著丟著就習慣了。
就像他們,聽兒子哭喪聽習慣了,平時聽不到都難以入睡。
元帝想不通劉大人為啥今晚會出來,但他也不在意就是了。
見劉大人越走越遠,元帝抬腳就要跟上去。
不料,他才走了一步就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走了出來。
原本也想跟上劉大人的幾個人,看到三皇子他們,含恨的收回了腳。
元帝咬牙切齒的道:“兩個臭小子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瞎晃,看來是學業太輕松了!”
謝旭:……陛下,你要不要瞅瞅你在做什么?
三皇子和五皇子一左一右的走在劉大人旁邊,五皇子還伸手在劉大人面前晃了晃。
“三哥,他完全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