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先前,他對容枝枝還有幾分愧疚,但在這個大女兒多次不給他面子,叫他難做之后……
容太傅也開始煩她的記仇和睚眥必報了。
大人們本是在談天說地。
見著容太傅的臉色沉了下來,也遲遲不見首輔大人到來,心里已經隱約猜到了什么。
有人試探著問道:“太傅大人,可是相爺和鎮國夫人有事情忙,無暇前來?”
其實沈硯書夫妻就是不來,他們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相爺確實不喜歡這種場合,不然他們也犯不著不去相府道賀,來容家了。
容太傅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說。
片刻后,找借口道:“也有不少大人去了慕容府,世澤去晚了。”
“等他到的時候,老夫的女兒和女婿,已是去了慕容家!”
他將一切解釋為并非容枝枝厚此薄彼,去慕容家不回他們家。
只說是因著時間上的問題所致。
朝臣們面色一頓,心里已經隱約有了猜想,相爺那樣的性子,若不是當真很看重慕容家,是不可能去慕容家聚會的。
因為慕容家并不是鎮國夫人的親娘家。
可對方去了,這說明什么?說明相爺怕是更加覺得,慕容家才是他的岳家!
一時間他們心思都活絡了起來。
有人道:“太傅,下官忽然想起來,府上還有些事情,下官便先回去了!”
說完,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廝,叫對方去請夫人一并回去。
“哈哈哈,我等也都叨擾了太傅您許久了,也都該回去了!”
眾人紛紛打算走人。
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快點離開這里,趕緊去慕容家,說不定還能趕得上巴結相爺。
容太傅也正是覺得難堪。
且他性格古板,本也不是喜歡聽奉承的人,若不是這些人來都來了,夫人直接請人進來,他或許也會請他們回去算了。
眼下聽他們說要走,他也沒半分挽留的心思:“諸位自便就是!”
王氏這會兒,還在夸夸其談。
與眾人分享自己教育女兒的經驗:“枝枝這孩子,從小就像我,她能有如今,我也很是欣慰,說明我的苦心孤詣的教導,沒有白費!”
一位夫人道:“那一會兒,還得請容夫人您牽線,讓我這不成器的女兒,與鎮國夫人交個朋友,這日后啊,也好尋個好親事呢!”
他們都已經忘了,從前得知容枝枝和離的時候,眾人是如何避如蛇蝎。
生怕自己的女兒,被容枝枝連累閨譽。如今一個個,只想著巴結討好。
王氏聽了這位夫人的話,面色微微一頓。
想著一會兒枝枝回來了,面子上定是會做得過去的,便是笑著應下:“一定!”
“我一定引見令嬡與枝枝來往,只是兩個孩子能不能玩得來,本夫人可就保證不了了!”
那名夫人聽完便是大喜。
正是又要巴結王氏兩句,沒想到就在這會兒,自家的仆人來叫自己回去了。
接著。
不少夫人面色古怪地起身,告辭離開。
叫本來打算說一說容枝枝小時候的兩三事的王氏,笑容僵在了臉上。
人走了泰半之后。
王氏才叫了自己身邊的婆子,去前頭問問是怎么回事,得知了容枝枝不會回來,她的臉徹底青了。
那些墻頭草一樣的大人們,自然是都離開了。
只剩下容太傅這一派的人,諸如徐喆這樣的門生,為了維護恩師的顏面,還沒有走。
他自然也是不會去慕容家,打恩師的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