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齊國的律法,身體有殘缺是不能為官的。
將來……
可如何是好啊。
他現在只能安慰自己,好歹命還能保住,自己不算是無后。
容枝枝道:“都出去吧,準備幾樣東西給我,我來救他。”
話說完,她很快地吩咐了她要的物件。
奴仆們準備好了之后,立刻退了出去。
容太傅在外頭焦灼等待的過程中,徐御醫和李御醫也一同趕到了。
而這會兒,容枝枝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
將門打開。
看著他們道:“兩位來了正好,舍弟的性命,我是已經保住了,但是他的腿我束手無策,不知兩位可有什么其他的解決方案。”
兩名御醫立刻進去。
也看了看容世澤的情況。
這一看,也都沉默了。
容枝枝嘗試著用幾個思路,與他們分析了一番,他們也想了幾個主意,但是仔細研討之后……
還是覺得無法應用于實際。
只能保著他的身體完整,不被截肢,但想再次站立,絕無可能。
最后兩名御醫,十分羞愧地與容太傅拱手道:“抱歉,太傅,恕我等無能!”
容太傅見他們商量了一個多時辰,最后也還是沒法子。
也明白他們都盡心了。
“不怪諸位,是犬子命該如此,我送你們出去!”
盡管兒子成了這樣,但他還是維系著作為太傅的體面,禮節上半點錯處都沒有。
徐御醫搖搖頭:“太傅,您還是好好照顧公子吧,我們也沒幫上什么忙,我們自去便是。”
“您一定要送我們出去,倒是叫我們更加無地自容了。”
見他們這樣說,容太傅也沒有再堅持。
……
怕其他人照顧不好病人。
容枝枝倒是親自給容世澤喂了兩天藥,照看他的情況。
容世澤半夢半醒的時候,感覺好似是阿姐在喂自己喝藥,就跟小時候那樣。
所以他特別乖。
聽到她叫他張嘴,他就乖乖張嘴了。
他覺得自己肯定是在做夢,阿姐如今這么厭惡他,是不可能給他喂藥的。
可是他又沒出息覺得,就算是夢也好。
是夢他也開心。
等他清醒過來之后,看著在自己床邊的容枝枝。
他愣住了:“阿姐,你……真的是你?”
容枝枝點點頭。
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與他說他的腿的事。
容世澤身上疼得要命,但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他很快地想起來什么:“圓圓呢?孩子沒事吧?”
容枝枝:“沒事,就手擦破了一點皮,擦了藥過兩天就好了。”
“世澤,你的腿,恐怕再也站不起來了。”
她到底還是說了。
容世澤聽完之后愣住了,足足沉默了好一會兒,努力地讓自己接受這件事。
半晌后。
他輕聲道:“孩子沒事就好。”
看著容枝枝復雜的神色。
他強撐著笑道:“阿姐,你不用難過,當初我欠你太多了,如今就當是我還你吧,當是我的報應也行。”
容枝枝失語。
她也不是沒恨過他,從前也不是沒覺得他應當有報應。
可是她沒想過,是這樣的……
她得有多沒人性,才能對救了自己女兒性命的人,說出一句這都是你的報應呢?
她閉了閉眼,終究還是道:“世澤,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容世澤聽完,發自真心的高興了。
含淚道:“這就好,阿姐你這樣說,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