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書輕咳了一聲。
認真地道:“因為為夫一直很重視這張臉,一直著重看顧著。”
“分離若久,本就怕夫人對我感情淡了,若是還丑了,那還得了?”
“豈不是給了那些小倌機會?”
容枝枝聽完,哭笑不得。
萬萬沒想到,朝夕那么久之前的一句帶她找小倌的戲言,這家伙還記得呢!
真是記仇的……跟她有的一拼。
……
慶功宴上,眾人笑語晏晏。
叫容枝枝都有些恍惚,仿佛是回到了數年前,齊子賦歸來的時候,那一場慶功宴。
帝王特許了容枝枝帶著孩子來。
小皇子一到了殿中,就晶亮著眼睛看著圓圓,想要賴過來貼貼。
沈硯書覺得這小子居心不良,當即黑了臉。
永安帝作為父皇,為了幫自己的兒子博好感。
立刻問了沈硯書一句:“相父,這一次你又立下大功,不知你想要什么賞賜?”
沈硯書站了出來。
走到了大殿中央,如當年的齊子賦那樣跪下。
只是說出來的,是截然不同的話:“臣的確有所求,臣妻為臣付出良多。”
“臣早已決定,與臣妻一生一世一雙人,恩愛不疑。”
“所以臣想請陛下下令,臣將來如違背此誓,身邊有了別的女人,或辜負臣妻,即刻將臣處斬。”
“若再有任何人變著花樣往臣身邊送女人,或勾引臣,也請陛下將那些人一并處斬。”
所有人愕然,都沒有想到沈硯書堂堂一國首輔,會當眾提出如此離譜、只有兒女私情的請求!
永安帝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相父,問道:“相父,您可知道君無戲言,朕若是答應了,您將來想反悔都是不成了!”
沈硯書:“臣絕不反悔,請陛下頒下圣旨,在翰林院落下相關文書。”
“臣對臣妻之忠貞,臣要天下,要后世人一同見證!”
永安帝:“好,朕允你!”
這下,諸多婦人們羨慕的眼神,都落到了容枝枝的身上。
江氏和顧南梔的眼底都是笑,由衷地為容枝枝高興。
容枝枝在短暫的愣怔之后,眼底也有了淚花,她其實也沒想到沈硯書會說出這樣的話。
圣旨落到了沈硯書手中后。
他回到了容枝枝身邊坐下,看著她眼角的淚珠。
他替她擦掉,好笑地道:“哭什么?”
容枝枝笑道:“沒什么,就是……太開心了。”
當年,也是同樣的一場慶功宴,齊子賦跪在大殿中央,說出了要便貶妻為妾,叫她成為了笑柄,成了她人生噩夢的開端。
如今,又是一場慶功宴,是沈硯書跪在大殿中央,求來了這樣一道圣旨,叫她被眾人艷羨,見證了她安穩幸福的開始。
她相信噩夢已過,陰霾盡散。
以后,她與他,就都是好日子了。
很好很好的日子。
后記:
大齊首輔沈硯書,與其夫人一生一世一雙人,恩愛一世,于六十歲時辭官致仕。
帝王準許,但立刻賜封了沈硯書親王爵位,世襲罔替。
沈硯書之子沈修辭,自小性情頑劣,然十七歲封狼居胥,二十三歲成為大齊史上最年輕的兵馬大元帥,為大齊一統天下。
沈硯書之女沈修容,秀外慧中,為太子妃,后登上皇后寶座,帝王為她廢除六宮,成就一段帝后佳話。
鎮國夫人容枝枝,一生尊貴美滿,盡享榮華。
——(全文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