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去上學的時候,葉輕就被班主任告知,安明華要退她的學費,遭到校方拒絕后,又要給她辦理退學。
“哎,幸好當時給你辦入學手續的是你哥哥,他說你是獨立戶口,在法律上跟安家沒關系,這事才沒辦成。”經過上次升學宴的事,班主任現在對葉輕也是十二分的憐愛,主動慰問道:“需不需要老師幫你跟家里溝通一下?”
葉輕聞言搖了搖頭拒絕,并且坦誠道:“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以后跟安家沒有關系。”
班主任愣了一下,沒想到其中還有這種辛秘,驚訝道:“那安先生是知道你的身世才……”
她想到飯店里那嚇人的一幕,還是轉移話題道:“這樣的話,需不需要老師幫你調到別的班級,畢竟你跟安荷的關系,相處起來可能會尷尬。”
她是真心實意為學生考慮,但葉輕卻沒任何不適應的感覺,再加上趙漫漫還在1班,所以還是決定留在1班。
只是出了辦公室,剛回到班級里,同學們看她的眼神都透著古怪。
安荷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的座位上,雙手環胸,仿佛高高在上的勝利者,睨著葉輕道:“冒牌貨是注定要被拋棄的,而且還不知道怎么就恬不知恥地攀上豪門,舉止粗鄙,行為粗暴,像個小混混流氓一樣,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全班都知道她在罵誰。
換做以前,還有人跑出來對她,為葉輕說話。可經過上周升學宴的事情,見識過葉輕傷人的殘暴手法后,這些年僅十歲的孩子都不由心生懼怕。
就算有一兩個不害怕的,也會被家長警告,不許再接近葉輕。
葉輕環視一圈,沉默走回自己的位子上,一如既往地聽課刷題去食堂吃飯。
同學們見她絲毫不被影響,都覺得刻意針對地沒意思,漸漸地不再討論。
午休結束,葉輕從洗手間出來時,被人攔了下來。
“你為什么還那么厚臉皮留在學校里,為什么不回鄉下去?”安荷鼓著一張小臉,氣憤又不甘地盯著她。
葉輕覺得跟她沒有溝通的必要,繞過去就繼續走。
“葉輕!”安荷氣得尖叫起來,轉身沖她咬牙切齒地威脅道:“你不配待在這里,我一定會讓你退學的!”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葉輕頭也不回的背影。
學校是吸取知識的地方,所以沒朋友也沒關系,葉輕以為被安荷討厭沒什么大不了,直到上課時,發現課桌里被倒了垃圾。
一開始只是幾張碎紙,上完廁所發現門打不開,她還以為只是意外,結果翻出隔間,看到門外被拖把抵住后,才確定自己好像是被……霸凌了?
上次趙漫漫跟她科普過,學校里有些小孩會拉幫結派欺負人,就叫校園霸凌。
葉輕覺得城里人花樣真多,還把各種暴力事件根據地點起名字,但沒確定兇手之前,她并沒有輕舉妄動。
回到教室,見到椅子被涂了膠水,她沉默兩秒后自己又搬去廁所沖洗了一遍。
似乎是她逆來順受的態度讓施暴者產生了誤會,之后兩天的惡作劇層出不窮,有些學生甚至在惡搞之后還站在旁邊看戲,明目張膽的眼神像生怕葉輕不知道是他做的一樣。
但葉輕還是按兵不動。
因為她覺得這些人都不是主使人。
第三天下午,她從洗手間出來,正好聽到外頭幾個女生的交談聲。
“真的要澆水嗎?會不會太過分了?畢竟她還救過我們。”
葉輕貼在墻邊,認出是同班的一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