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眸色一沉,東西不是針對顧家姑娘的,溫梨又說那位大師不是騙子,他指尖緩緩碰動掌心,倏爾一笑,“溫大師,您不厚道啊。”
“這說一半留一半的,我們顧家恐怕有一半的人今晚都要失眠,苦思冥想那被燒掉的布包究竟是什么東西。”
溫梨轉過頭。
顧老爺子看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面對如此情形還有功夫和她說笑。
實則早就瘋了。
“嗐,其實也不是啥很特別的東西,它只是能吸食你們顧家的氣運。”
“埋的時間要是超過三年,絕對家破人亡。”
“不過剛埋進去沒多久,就被那位燒掉了,你們也是誤打誤撞逃過一劫。”
顧家人:“……”
風吹過來,除了溫梨說話的聲音,在場的顧家子弟只能聽見各自的呼吸聲。
他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能說老天爺讓顧家人在厄運纏身中,還給了一線生機。
顧老爺子眉心擰了擰,心情并沒有因溫梨這句話而感到輕松,他還記著,她先前說,這祖墳上方縈繞著一股他們看不見的煞氣。
“溫大師,這煞氣可有化解之法?”
溫梨掌心攤開,紫色靈力在掌心涌動,倏地作線條狀涌向上空,凝聚成一個羅盤的形狀。
羅盤的指針不斷顫動,地面也跟著劇烈地顫抖,像是要被割開一道口子。
顧家人身子不穩,砰的一下摔得東倒西歪。
一股邪風不斷往臉上刮過,像是帶著刀尖的巴掌,要將臉頰的那一塊肉都割掉。
在一聲聲倒抽冷氣的聲響中,他們倒是緊緊的抓住了對方的手。
忽地,指針定格在了西南方向。
溫梨繞動指尖,在上空畫了個圈,光圈朝著羅盤指著的方向飛奔而去,晃動了一下,便啪地一聲,穩穩的落在了羅盤的正下方。
溫梨收回手,羅盤似有所覺,乖乖回到她手里,化為一縷縷紫色的煙霧,在她掌心隱沒。
溫梨微笑著轉過頭,望向身后形容狼狽的顧家人,抬手指了指那個光圈,“可以了,去挖吧。”
顧家人瞳孔微顫。
這會兒看溫梨的眼神已經和之前大不一樣。
顧老爺子看著那個光圈慢慢變大,而后向停止發育了一般一動不動地躺在那。
“這……這玩意兒居然還能收縮放大?”
溫梨從空間戒指里掏出十幾把工具丟過去。
“別偷懶,現在顧家姑娘的命運可就掌握在你們手上了啊。”
她這么說,那些人哪有不聽的,紛紛上前,拿著工具不斷往下挖。
約莫挖了半個鐘,顧家人胳膊發軟,幾乎要脫力,額頭上不斷冒出虛汗,所幸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讓他挖到一個堅硬的東西。
十幾個年輕人對視一眼,咬咬牙將堅硬物上面的土刨開,天色逐漸陰沉下去,一副赤紅的棺材,暴露在眾人眼前。
顧家人打了個寒顫。
連帶著顧老爺子也倒抽了一口冷氣。
印象中,他從未見過這個顏色的棺材。
這個顏色的沖擊力極強,若是他見過,定然不會毫無印象。
顧老爺子扭過頭,只覺背脊骨發涼,一股寒意涌上心頭,“溫大師,這是什么東西?”
溫梨看他一眼,緩緩吐出兩個字,“棺材。”
顧老爺子:“……”
也不是想讓你告訴我這個。
溫梨背靠大樹,目光落在那紅色的棺材上,言簡意賅,“把它挖開。”
顧家人齊齊抓緊了手里的工具,驚愕的看向她。
“爺爺,這……這開棺對死者是極大的不尊重,很冒犯先人,這……”
“這不能隨便開棺啊!”
一個年輕人急忙開口,生怕顧老爺子答應了溫梨這荒謬的要求。
眼看著離顧暖暖二十五歲生日越來越近,在這個時候,要是再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誰知道會引發什么更嚴重的后果?
顧家已經承受不起更為狠厲的詛咒和懲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