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明白了,也怪不得小魚村在逼周福生入贅這件事上如此認真了,原來是與個人利益掛鉤。
周福生站出來,與眾人拱手行了一禮,道:“我被師父撿回小魚村,雖因殘疾無法勞作,卻學了一手醫術,但凡小魚村村民來看病,我不曾收過一文診費,藥材更是能送都送,村長因此才從公中出了一份口糧,我與諸位不曾有愧,諸位為何對我苦苦相逼。”
這話說的周氏眾人都有些躁得慌,可一想到那減免的兩成收成,周家叔公應下心腸,“村長已經說了,以前的不作數了,你若還想在小魚村待著,就得按我們小魚村的規矩來,你若不想待了,走就是了。”
周福生都快被氣笑了,他倒是想走,可在外行走戶籍路引缺一不可,路引得去衙門拿,可那錢家老爺的妹妹又是縣令的夫人,又豈會給他路引。
沒有路引,就是黑戶,被講道理的官員抓住了頂多遣返,被不講道理的捉住了,就得拉去充軍。
潛在意思那是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周福生氣的臉都紅了,對林清道:“讓你見笑了。”
林清連忙擺手,她這是免費看了一場大戲,比起京城那邊八百個心眼子的智斗,這邊直接逼良為娼的戲碼也挺有趣的。
事情該辦還是得辦,她好心指著門口問:“你們是自己滾,還是我幫你們滾?”
周家叔公道:“既然如此也就別怪我們了,我們也是為你好,去錢家也是讓你享福的。”
后面的青年們取出繩子,顯然已經準備好強綁了,甚至還推了一輛板車。
兩個壯漢率先沖向周福生,想將人先給按下。
周福生氣的直喘粗氣,林清只得將人拽到背后,飛起一腳將其中一人踹飛出去,抬起手,抓住剩下那一人的手腕。
那壯漢也是干慣了農活的,膀大腰圓,一條胳膊比林清的腰都要粗。
可任他用盡全身的力氣,那抓著他腕部的手仍舊穩如泰山。
壯漢眼下發狠,抬腳要踹,可林清的動作比他更快,只聽砰的一聲,他只覺腹部一痛,整個人已經倒飛而起,從墻頭飛了出去。
這一腳讓周家眾人都嚇傻了,瞧那身段個頭,得有多大的力氣才能將一個兩百多斤的壯漢從院子里踹飛出去。
周大花更是打了個哆嗦,想起之前林清那些話,腿肚子都在打轉。
林清打量了這些人驚恐的表情,勾起唇,“怎么著,還留在這是想讓我入贅你們誰家去?誰家的姑娘,腦袋多不多,夠不夠掛滿一個城頭的?”
一句話,所有人跑的跟后面有鬼追似的。
小院里重新恢復安靜,周福生尋了跟差不多的木柴代替門閂將門鎖上。
周福生也松了口氣,“謝謝你。”
“不客氣。”林清將被踢亂的東西恢復原位,“可這樣治標不治本,我倒是能幫你把縣令那的事情解決掉,可解決之后這小魚村你怕是留不下了。”
“我本以為只要窩在這里,就能平靜的生活下去。”周福生苦笑著搖了搖頭,“到底是我天真了,咱們這種人已經成了怪物,即便再怎么偽裝,也只能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