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媽媽身邊,有你二弟和三個妹妹,不用你操心,你往后的任務就是做好自己分內事,對得起你兒子和當地老百姓。”
“爸。”高慶勛張了張嘴:“對不起。”
他知道父親和母親在自己身上投入多少心血,最后他卻沒能肩負自己的責任,還要父母為自己掃干凈后面的一堆麻煩。
現在想來,他連幾個妹妹都不如。
高父拍拍長子的肩膀:“不要說對不起,不管在任何位置上,你不要忘記我和你母親對你的教導,就是另外一種孝順。”
“站在父親的立場上,我希望你以后能找到一個合心意的妻子共度余生,不過像你母親這樣的女人,你估計找不到。”高父感嘆一聲:“站在小盛的立場,我希望你不要再結婚了,想必你自己也不敢保證,你再婚的妻子會不會對小盛好。”
“你虧欠這個孩子的,已經夠多了。”
高慶勛在心里暗暗想著:爸,前面那一句,簡直就是廢話。你可以直接一點,讓我不要結婚了。
這些話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說出來。
高家在滬市根深蒂固,人脈很廣,高慶勛這個人雖然處理家事有點糊涂,工作上卻無可挑剔。
他的離婚手續辦理好,調離滬市的手續也下來了。
他收拾行李,和家里人道別,直接坐上前往粵州的火車。
他沒有提前告訴慶梅,想著到了粵州安頓好,就去南扶縣見一見妹妹,和接小盛到自己身邊。
高母把長子送走,沒有太多不舍,反而松了一口氣:“真的很害怕他留下來繼續和宋家的人糾纏不清。”
高父看了妻子一眼:“就宋家做的那些事,全都要送去勞動,你擔心什么。”
“宋芹也送去勞動?”高母挑眉,她覺得宋芹就好像打不死的蟑螂,可不能送去勞動這么簡單。
高慶洋搖搖頭:“宋芹作為整件事的主謀,被判死刑。”
“大哥被算計時,還在軍隊,這件事的嚴重性就往上升了。”對于宋家的人,都是按照最嚴重去判。
“宋家其余的人將要去內蒙農場勞動。”
三十年,能活著回來,就算他們命硬。
南扶的十月,也是忙碌的十月,種完土豆就要收花生,黑豆,十月下旬還要剪桑枝。
這是俞菀卿最喜歡干的事,因為剪到的桑枝可以搬回自家當柴燒。
她每天都忙著訓練知青和加入的社員們,然后就是愉快的干活,完全不知道未來公婆即將到達。
周成業離開之前,把東西留給了自家小妹藏起來,他言明如果有人來了,還是霍瀾辭都信任的人,就把東西交給他們帶回去交差。
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俞菀卿更會藏東西的人,所以她完全不擔心會有人懷疑到自己身上。
霍瀾辭看著她像一個憨大妞一樣飛快揮動手中的大剪刀,然后咔嚓咔嚓把桑枝剪下來,他嘆息一聲,哪里來的傻大妞啊,這么賣力干活。
儲銘也看到這一幕,想起俞知青每天都挑兩擔桑枝回去,忍不住笑了起來:“俞知青力氣大,這是天生的,我們羨慕不來。”
他是真的很羨慕啊,如果這大力氣長在自己身上,他的戰斗力肯定要提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