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瀾辭讓人盯著殷雪,剩下的不用管,如果她要死,就要攔下來。
等醒來后,把郁寰給自己的藥灌進去,什么話都會往外說了。
陳喬背著十三阿婆往她家里走,阿婆突然說:“昨天給我把脈的醫生,長得可真俊。”
“阿婆昨天都覺得自己要死了,她幫我把脈后,我活過來了。”
她覺得,這些年,再沒有比現在更輕松了。
陳喬聞言,得意揚眉:“阿婆,那是我們老大的媳婦,是一個很厲害的軍醫。”
“厲害一點好啊,厲害一點不會被家里男人打。”說完后,阿婆想起自家老伴:“我年輕時,會被家里男人打,他們打死我的女兒,后來啊,為了護著我的小女兒,我就變得厲害了。”
“我拿刀和他們拼命。”
所以,他們就不敢打我,不敢打我的女兒了。
說到這里,阿婆突然笑了起來:“我還是遺憾,沒有護住我的大女兒。”
“我總覺得,我就要見到她了。”說完后,她靠在陳喬的背,小聲說:“小同志啊,你幫我告訴那個俊俏的女同志,就說,阿婆謝謝她。”
“可是,我想去見我女兒了。”
說完后,她微微勾起唇角,閉上眼。
陳喬看著慢慢垂下來的雙手,全身都僵住了,他小心翼翼喊了一句:“阿婆,阿婆,你跟我說說話啊。”
“十三阿婆。”
陳喬接連喊了幾聲,得不到任何回應。
他張了張嘴,語帶哽咽:“陳慶芬同志,我送您回家了。”
十三阿婆名叫陳慶芬。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陳喬突然不想喊她為十三阿婆了,她就是陳慶芬同志。
是她自己而已。
俞菀卿得知十三阿婆沒了,愣了片刻,嘆息一聲:“終究,敵不過嗎?”
她為十三阿婆診脈時就發現老人身體有很多疾病,已經是油盡燈枯之相。
這一次的病毒,加速了她的死亡。
她輸了很多治愈異能到十三阿婆身上,所以她才從渾渾噩噩里清醒,沒想到那些異能只能支撐一天時間。
她看向身邊的人:“好好安葬陳同志。”
十三阿婆的小女兒早些年也死了,外孫都在別的大隊,這會兒無法趕來。
只能讓陳喬等人安葬十三阿婆。
陳喬把阿婆要說的話,轉告俞菀卿:“如果知道這個樣子,當時就應該換人的,不應該帶著阿婆去見殷雪。”
俞菀卿搖搖頭:“就算當時真的換人,阿婆的人生也到了盡頭。”
沒有這一次病毒,十三阿婆也是這段時間的事了。
陳喬嘆息一聲,只能按照嫂子說的去做,不管如何,他們都會把阿婆安葬好。
俞菀卿沒有說,阿婆其實已經預感到自己生命走到盡頭,所以得知要找人幫忙,才會推薦自己。
她明白,如今這種情況,她的外孫都沒辦法趕來。
她只能賭一把,賭醫護人員和駐守這里的軍人會看在這件事,安葬她。
京市那邊傳來消息,已經死了十幾個老人,還有幾個身體很弱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