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瞪了鐘余糧一眼:“是啊,我就是吃了火藥,還是最強的那種。”
“你說你,怎么回去幾年就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寫信不回,電話不接,這是要和我們斷絕所有的關系?”
他不想這個時候提起鐘余糧斷腿的事,這簡直就是往好兄弟心里插刀。
只能提起別的事轉移他的注意力。
鐘余糧聽了后,一臉愧疚:“你們寫來的信,全都沒有落到我手里,我也沒想到那個女人會這么膽大,把我的信藏起來。”
說到這里,鐘余糧覺得很痛苦:“我已經對她很好了,可惜,不管我如何做,還是換不來半分柔情。”
“我突然很羨慕阿辭,他擁有全世界最純粹的愛情。”
像菀卿這么好的姑娘全心全意愛著阿辭,入伍后,兩人一起出任務,一起并肩作戰,這種信任是多少人窮其一生都得不到的。
周年聽了后,嘆息一聲:“你羨慕阿辭也沒用,這個世上只有一個阿辭。”
“再者,你和阿辭不一樣,如果阿辭遇到你這樣的事,不會和你做出同樣的選擇。”
鐘余糧明白周年話中的意思,在他們眼里霍瀾辭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如果真的遇到自己這樣的事,他會快刀斬亂麻,絕對不會給別人一點機會。
他苦笑:“這大概就是我和阿辭之間的區別,我永遠都做不成他那樣厲害的人。”
周年也不想打擊自己的兄弟,可他也擔心鐘余糧回到老家后的日子。
他剛剛送小吳同志出去時詢問了關于鐘余糧的工作和生活。
小吳同志說起這件事都覺得一言難盡。
聽完后,如果不是因為鐘余糧現在截肢了,他真的很想把這個人拎起來狠狠打一頓。
想著想著,心里也有點難受和擔憂,就鐘余糧那個自私自利的媳婦,還不知道會如何對待他。
鐘余糧反而看得開,這些年的經歷讓他明白,如果不看開一點,生活只怕會更苦。
他笑著說:“別為我擔心,日子該如何過就如何過,比起那些喪命的人,最起碼我還活著。”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周年做不到像鐘余糧這么豁達,他可以為一個人付出一切,可如果自己的付出換來的不是真心對真心,那他會馬上收回一切,絕對不帶半點猶豫。
他嘆息一聲:“回去后,把自己的工資拿捏在手里,像你這種情況,錢比女人要可靠。”
甚至比你父母都要可靠多了。
鐘余糧想了想點點頭:“好。”
他想,就自己這樣的廢人,就算回到老家,也未必還能保住這份工作。
想到工作,他開始有點擔憂,自己媳婦到現在也沒有工作,如果她開口要代替自己去上班,或者用自己的工作去換一份輕松的工作呢?
如果自己不答應,爸媽肯定會鬧上門,想到這里他把自己的擔心說了一遍。
周年看向鐘余糧:“話說,你真的是你爹媽的孩子嗎?有沒有可能你媳婦才是他們的女兒,你是撿來的。”
“天啊,這都是什么父母?打壓自己的兒子,抬高兒媳婦的地位,甚至為了兒媳婦,不惜對兒子出手。”
周年很想點著鐘余糧的腦袋破口大罵,想到他受傷了,才從鬼門關走回來,舉起的手還是放了下來。
他說:“你就沒有懷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