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菀卿被這句話驚呆了,她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
老板年見狀,笑著說:“小同志被嚇到了?”
俞菀卿搖搖頭:“沒,只是有點意外,不好意思,不該問你這些。”
“沒事沒事,如果不是這一場經歷,我也不可能遇到我家老鄭,也不可能學到一手好廚藝。”老板娘笑著讓他們先吃,自己還要進去把剩下的魚端出來。
有人笑著為俞菀卿解惑:“你們有所不知,老板娘是蘇省人,當年還是一位大學老師。”
“你也別為老板娘覺得難過,她啊,樂在其中。”說完后,那男人也不覺得說別人的過去有什么不好,繼續為俞菀卿和艾拉科普:“老板娘生下來就死了爹,沒多久就死了娘,大家都說她是災星。”
“她能活到現在,全都靠自己堅強,最后還考上大學,公費去國外留學,畢業后回國成為老師。”
“她結了一次婚,第二年丈夫也死了,后來她災星的名頭再一次被人翻出來,婆家覺得因為她,兒子才死的,把人趕出去。”
“她自己回學校繼續生活,繼續教書育人,后來卻被婆家的人。”說到這里,男人沒有往下說了。
俞菀卿也明白了。
“她在勞動的地方認識伍灝,一個死了妻子沒有再娶的鰥夫,一個死了丈夫,背著災星名頭的寡婦,兩人就這樣看對眼,最后結婚了。”
“兩人結婚幾年也沒有孩子,后來撿了一個女兒養著,他們就在川省過了那么多年,日子也平平順順,說薛安然是災星,可人家再婚的丈夫和女兒都活得好好。”
薛安然端著第二盆魚出來時,正巧聽到這句話,也不生氣:“都是以前老黃歷了,有什么可說的。”
“再說了嘴巴長別人身上,你還能和別人去計較?”
薛安然完全沒把當年那些經歷當一回事,一個靠著乞討長大的人,什么沒遇到過,那點事壓根不算事。
她也從來不會去隱瞞自己那些過往。
再如何隱瞞,也不敢保證不會遇到以前的人,不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不如一開始就把真相攤在陽光下,讓人看得清清楚楚,誰要說道,盡管說去。
她不在意,伍灝也不在意,他們家的閨女也不在意。
那么別人話,也就無所謂了。
人活一世,別人看法并不值一提。
艾拉朝薛安然豎起大拇指:“老板娘,你是一個厲害的人。”
薛安然點點頭:“那是,不厲害怎么能站在這里。”
大家都跟著笑了。
就在這時,一道溫潤的聲音從廚房里傳來,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男人端著一盆魚,笑著走進俞菀卿視線。
“最后一盆魚來了。”
伍灝笑著把魚放在最后一桌,隨后拍著那年長的叔叔說:“你說你,來就來了,還帶著這么多張嘴來,把我一家子這幾天的肉都吃光了。”
陸叔看了他一眼:“是我帶來的?不是你自己招惹的?”
說完后,他都不想理會伍灝,開始吃魚。
伍灝笑著說:“你們吃吧,不過廚房還有,我們夫妻要回去陪女兒吃飯了。”
“走吧走吧,你少在這里念叨,我還能多吃兩塊魚。”
伍灝聞言牽著自己媳婦的手轉身就跑了,不想和這些家伙繼續在這里說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