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政愣了片刻，他看了一眼媳婦，隨后對上鐘爺爺一副了然的視線，抿唇說：“我沒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我做過的事，我也不會推脫。”
“我的確早就知道鐘余糧的存在，可我不曾讓人謀害，若我有這樣的心思，余糧那孩子活不到現在。”
“如果我真的要對心...”對上曉柔的視線，他最后還是改了口：“如果我真的要對曉柔腹中的孩子下手，那孩子絕對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上。”
說完后，他也顯得很痛苦。
那些藏在心里的秘密，好像下一刻就要被人搬走了。
他并沒有感到松一口氣，反而覺得壓抑，痛苦。
他明白，文家平靜的生活徹底被打亂了，再也回不去了。
那些曾經的固執，堅持，在看到曉柔和鐘家人抱頭痛哭時，他心如刀割時就明白自己已經潰不成軍了。
就算不愿意承認，三十多年的陪伴，早就從替代品變成不可取代的人了。
他不愿意說謊騙她，也不愿意背負謀害女兒的罪名一輩子。
更不愿意讓姍姍怨恨自己一輩子。
賀瑩聽到這些話，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一眼自家公公，只是很快又低下頭去。
文朝陽發現自己媳婦有點不對勁，一直盯著她，瞬間就發現她的這些異樣。
他總覺得很詭異，好像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
只是他現在的心思都因為父親的否認而感到驚喜，他了解自己的爸爸，他沒有做過的事絕對不會承認。
現在看來對妹妹下手，對媽媽親生兒子下手的人都不是爸爸。
不是爸爸，那么會是誰呢？
不知道為何，他開始有點忐忑不安。
“文政，你沒有做過的事就不要承認，千萬不要亂說話。”文爺爺看向兒子，叮囑一句：“你明白...。”
“明白個屁。”鐘曉柔已經察覺到事情不對勁，看到有人這個時候出來打斷文政說話，她頓時怒了，轉身看向文爺爺：“你這個老家伙能不能閉嘴。”
“還是說當初給我下藥的人是你，文政只是給你背黑鍋的。”本只是一句氣話，說出來后，鐘曉柔卻覺得也許真相就是這樣。
她死死盯著文家兩個老人，盯得他們渾身不自在。
文奶奶雖然故作鎮定，只是被人這樣盯著，她終究學不會文爺爺的淡定從容，眼神開始有點閃躲。
鐘曉柔看向文政：“說吧，到底是誰給我下藥，是誰要對我余糧下手。”
“文政，你應該明白自己隱而不說，是在包庇犯罪。”
林驍如也意識到事情不像表面看到這么簡單，沉聲問：“到底是誰？”
“事情還沒有結束啊？很巧，我還能來湊湊熱鬧。”俞菀卿笑著走了進來，她身后還跟著白青山，儲銘和羅輝。
文政轉身看向俞菀卿，微微皺眉：“俞菀卿同志，我們這是在說家事，你不方便出現在這里。”
“怎么會不方便呢。”俞菀卿笑著走到賀瑩身邊坐下來，笑著說：“我啊，在外面已經等了很久，現在人證物證都在，就想著來看一場戲，湊一下熱鬧。”
賀瑩一雙手緊緊握起來。
指關節都發白了。
文政心里咯噔一聲，事情越發不可控了。
俞菀卿無視身邊之人的害怕，想到自己今天已經等這一份證據很久了，瞬間有種想要大殺四方的感覺。
她笑著拍拍賀瑩的肩膀：“賀瑩同志，我怎么瞧著你有點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