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弱弱地點點頭,縮得更緊了些。
“你叫什么?可記得家住哪?爹爹娘親叫什么名字?”
還噙著淚的女童扁著嘴巴搖搖頭:“阿襄,大院子……爹爹是呱呱。”
小姑娘邊說邊比劃,溫苒苒除了能聽懂她叫阿襄之外,別的都是一頭霧水。
巡城監的官兵趕過來時,拐子已經被人打了個半死。差役將她銬上帶走,人群爆發出陣陣叫好聲。
事情有了著落,官兵也都趕到,圍著的人大多都散了,柱子與東叔幾人忙著上工,同溫苒苒打了個招呼便匆匆離去。
為首的差役正欲詢問情況,兀地瞥見溫苒苒懷里小娃娃的面容一驚。他怕自己瞧錯了,招呼回來幾個同伴指著那娃娃問:“你們瞧瞧,這是不是頭兒家的四丫頭?”
差役們圍過來仔細一瞧,三四人對視兩眼都驚道:“可不就是頭兒家的四丫頭嗎!”
“叫什么來著?好像叫阿襄!”
為首的那名年輕差役伸手逗她:“阿襄可還記得我?我還去你家吃過酒吶!”
小姑娘瑟瑟看了兩眼,轉頭趴在溫苒苒懷里不吭聲。
場面有些尷尬,差役嘿嘿干笑了兩聲撓撓頭。
盡管都是官差,瞧著也是認識的,溫苒苒也不敢放松警惕,有許多拐賣案子可都是熟人作案。
她想了想道:“官爺,這孩子嚇得不輕,可否能將她家人尋來?”
“小娘子說的是。”說罷,他立刻轉頭吩咐人去找。
“前頭就是巡城監,不若小娘子去那坐著等罷?”
“也好。”溫苒苒點頭應下。
溫逸良已經取了推車回來,父女兩人正要走,就見那年輕差役奪過推車堆著笑臉道:“您家小娘子救了我們的頭兒的閨女,就是我們頭兒的恩人,頭兒的恩人自然就是我們的恩人,哪有讓恩人動手的道理?您二人只管舒舒服服地走,我幫您推。”
她愣愣地看著那差役哼哧哼哧推車的背影,不禁在心里給他豎了個大拇指:這反應這眼力,天選職場人!
溫苒苒一行人還沒走出多遠,忽地聽見身后有道婦人哀戚哭聲響起:“阿襄!”
她回頭望去,就見名穿戴素雅的婦人淚流滿面地跌撞而來。婦人身旁的男人穿著官服,神色焦急,擰緊的眉心在看到溫苒苒懷中的女童時瞬間松開不少。
“娘,爹爹!”
阿襄喚了兩聲,溫苒苒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阿襄!”婦人一把抱過阿襄,哭天搶地,眼睛腫成了核桃。
一旁的男人摸摸阿襄的頭,轉身看向溫苒苒,心中感激難言,朝她深深一拜,聲音沙啞微顫:“于述深謝小娘子大恩。”
溫苒苒忙擺擺手:“舉手之勞,不敢受官爺大禮。”
婦人擦了擦淚,哽咽道:“于小娘子您是隨手之舉,于我們來說可是天大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