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苒剛穿來養病那段時日聽見院子里鬧了好幾回,這些日子三叔消停了不少,沒想到竟又去賭了。
她不禁翻了個白眼:果真是那什么改不了吃屎。
溫逸良甫一推開院門,就有只壯碩的斗雞撲棱棱地飛了過來,嚇得他手上一顫。
溫苒苒探頭一瞧:好家伙,真·雞飛狗跳。
飛的是雞。
跳的是她三叔。
溫俊良聽見聲音回頭,見是他那靠譜的二哥和侄女回來了連忙道:“二哥!溫苒苒!你們幫我看著點我的心肝兒,可千萬別被那毒婦逮了去!”
溫苒苒此刻聽不見旁人的話,注意力全在院子里那兩只健碩的斗雞上。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仿佛看見烤雞在眼前晃:好家伙!真肥啊!
“你說我是毒婦?”孫氏氣得喘著粗氣,“好好好……我今日就做實了毒婦這個名頭,這就將你那兩只勞什子斗雞給宰了!”
宰了?!
溫苒苒耳朵動了動,此刻眼中不禁冒著興奮的亮光:什么?要殺雞?說這我可就不困了!
最好是紅燒,先將雞肉斬成小塊過水去去血水,再往熱鍋里一倒煸炒個六七分鐘,待雞皮收縮,多余的油脂也被煸炒出來后再下蔥姜蒜……
再或者是同筍子燉湯,鮮香可口、亦或是拿來做三杯雞,濃油赤醬也很是解饞……短短幾瞬,溫苒苒已經想出了好幾種做法。
溫俊良目眥欲裂,指著孫氏的指尖控制不住地顫抖:“你敢宰了我的心肝寶貝兒,我就給你寫休書!”
“你……你……”孫氏瞪圓眼,一口氣沒喘上來險些暈死過去。
一旁的沈氏趕忙去扶,又是按人中又是為她扇涼,忙了好一陣,孫氏才喘勻了氣。
向來高高掛起的梁氏聽了這話也忍不住道:“小叔你確是有些不像話了,哪有為一只雞休棄自己發妻的?”
溫逸良一把拉住暴跳如雷的溫俊良勸道:“不是二哥說你,怎的就說到休妻了?三弟妹為你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想當初家里遭難,三弟妹娘家皆來勸她家去改嫁,但三弟妹可是半點兒未允,陪著你過苦日子,為這還斷了往來。情深意重如此,三弟你也該為她考慮些。”
溫俊良正在氣頭上,脖頸上青筋欲裂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二哥二嫂,莫要為這個毒婦說話!”
“好,我今日就叫你見識見識什么叫毒婦!”孫氏甩開沈氏的手,擼起袖子提著刀,滿院子撲雞。
“爹娘,你們別吵了。”溫茹茹在院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孫氏也是官家小姐出身,何曾抓過雞?此刻已累得直不起腰:“茹茹,快幫娘把那畜生抓了宰了!”
此言一出,溫俊良當即暴跳如雷,夫妻二人吵得愈加激烈。
溫苒苒默默盯著院子里昂首挺胸、閑庭信步的斗雞,鼻尖好似嗅到了一股紅燒雞塊的濃香。
饞是真的饞,但這雞是三叔當寶貝養的,萬不能殺了吃肉,吃別人寵物可是要遭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