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稚月遭遇不測,他絕不會放過顧管家全家老小。
顧管家被他嚇得連連保證,顧兆野這才稍微放心。
他脖子上殘留的痕跡,顯然是摔碎了餐盤后,用鋒利的瓷片割破的。
此刻,少年那雙炯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瞪視著顧夫人。
顧夫人眼里滿是驚愕,不由往前疾走了幾步,“兆野.....”
母子心連心,只稍一眼,便知彼此所想。
精明如顧夫人,又怎么可能揣摩不透顧兆野的那點小心思。
“兆野,你是在怨恨我嗎?就因為我決定把江稚月交給林家!”
她聲線提高了幾分,帶著明顯怒氣,“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我為了你的事操碎了心,你有什么資格生氣,居然為了一個女人,不惜用自殘的方式來威脅生你養你的母親,你有沒有想過我的處境?”
這事態顯然都超出了顧夫人的發展,她把江稚月放在顧兆野身邊,可是從未想過顧兆野會付出真心,在她看來,這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這個兒子的所思所想,都由她潛移默化的灌輸,再加上整個國度大環境的塑造。
顧兆野默了默,看守室的空間狹小,他往前走了幾步,很快來到顧夫人的跟前。
隔著冰冷的鐵欄桿,少年抓著欄桿的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微微泛白。
他想說些什么,卻欲言又止。
從小到大,顧兆野一直被門第觀念所束縛和灌輸,這種環境下成長的他,對于交朋友都有著很多限制。
他深信,階級象征著無上的權威,是不可逾越的金字塔。
高高在上的人,永遠無需屈尊俯視下方。
都說他是出身高貴的少爺,江稚月是卑微的小女傭,他天生就有權利隨意使喚她。
江稚月不可以生氣,不可以拒絕,無論發生什么,都得乖乖地陪伴他。
在一次次快要失去她的時候,顧兆野才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什么身份地位都不是他心中所想。
讓她平安,讓她高興,讓她心甘情愿的.......不再壓抑,不再偽裝。
原來這才是他最真切的渴望。
無法擺脫顧家的束縛,她便會一直被視為他的附屬品,永遠活在他人的偏見里,無論多么努力,也逃不出顧家賦予她的枷鎖。
她還是會被當做一件可以隨意買賣交易的商品,被當做用來抵罪的工具。
“母親,稚月不是擺在櫥窗里供人選購的洋娃娃,也不是您買給我的玩具,停止您賦予給她的價值吧。”
顧兆野終于向顧母袒露了,那從未敢道明的心意。
“我喜歡她,她是我此生唯一真心喜歡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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