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敢問是您放她進來的,對嗎?”
靜立著的那一抹身影聞言,聲線哽咽地道:“您還是對阿肆心軟了,可惜阿肆不明白您的苦心。”
上山的道路不僅布滿了成千上百名記者的埋伏,還有各方勢力混雜在其中的殺手,更有秦家的仇敵。
秦肆公然挑戰秦父,向外界昭示了秦家的內亂。
家族不穩,便會引來黑手趁虛而入。
秦父老謀深算,早已派遣了殺手,就打算在上山的路把江稚月除掉。
他要再給秦肆上一課,讓秦肆明白是他的反抗和對家族的不忠,害死了心愛的女人。
秦父不但要在武力上狠狠擊敗秦肆,更要擊垮他的心理防線,使他淪為一無所有的傀儡,最終成為馴服的工具。
年輕人總會有反抗精神,最難的就是如何馴服,對于秦父而言,他何嘗不是在等一個機會?
江稚月就是秦父等到的機會。
秦肆成長的速度太快,快到秦父駕馭不了他,他深知秦肆會反抗,今天的布局不是以江稚月做誘餌,秦父早晚也會找到別的辦法馴服秦肆。
秦夫人苦笑一聲,不由感嘆:“我一直覺得阿肆像他父親身邊的那條忠犬,但阿肆卻告訴我,他是機器。”
“我問他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告訴我,是那個女孩說的。”
那個女孩指的是誰顯而易見。
秦夫人道:“阿肆說他睡著時,有人會忍不住摸他的心跳,探他的鼻息,觸碰他的臉頰,通過這些細微的觸碰,以此來確認他是一個活著有心跳的人。”
“夠了。”
秦夫人回頭,看著站在暗影里的人,聲音決絕,“作為他的母親,我該放他自由了。”
白妍珠滿臉哀慟,泛紅的眼眶,強忍著沒有讓淚水滑落,白家原本以為通過秦夫人這條線,還能與秦肆重歸于好。
今天便是秦夫人邀請白妍珠前來,由家主夫人宣判這件事,再無回旋余地,也讓白妍珠再一次看清楚,秦肆自己的選擇。
“妍珠,你是個好孩子,但有一點你說錯了。”
秦夫人搖了搖頭,嘆息道:“并非我開后山的小路引她進來,是阿肆做好了準備,只要她來,那條路上的死士都會主動回避,阿肆早已提前換成了自己的人。”
江稚月出現的瞬間,從天而降的死士也將她團團包圍,為了避免防止秦父在中途出黑手,而這些死士的裝扮,便可明顯看出和秦父身邊死士的差別,胸前獨龍鷹眼標志已換成了黑色的獨狼鷹眼。
秦肆早已在暗中培養了自己的勢力,這也是秦父感覺到失控的因素。
幾番較量下來,秦父明顯感覺越來越吃力,他的身體素質比不過秦肆,事實再一次提醒他,他已經老了,是時候放手了。
秦父卻心有不甘,一山不容二虎,他怎愿意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親生兒子擊敗,招招致命,秦肆卻將秦父逼得節節后退。
他緊鎖秦父那雙狠厲的眸子,“父親,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何會得知你的秘密嗎,你馴養我,卻從不曾信任我,爺爺待你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