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爺子還沉浸在背叛的傷痛,忽聞盛懷安不再平和的語氣,甚至聽出了他話里濃濃的嘲諷。
病房里,詭異的寂靜。
盛懷安身上依舊套著那件寬大的病號服,略微有些蒼白的容顏在燈光照耀下,透出一種病態的虛弱。
他站起身,緩緩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外面的風雨在這一刻更加猛烈,仿佛連天地都在為屋內壓抑的氣氛哀鳴。
冰冰涼涼的雨水拍打在臉上,讓他頭腦愈發清醒,沉黯的眼底,難掩鋒銳。
像在無聲的決定什么。
有了前車之鑒,盛老爺子猛地意識到不妥,連忙伸手按下了旁邊的警鈴,氣喘吁吁地大喊:“保鏢!”
然而,走廊外不知何時,像死一般寂靜。
盛老爺子繼續用力摁著警鈴,轉而高聲呼喚:“護士!”
警鈴未響,門外無人應答。
盛懷安側過頭來,微濕的烏發貼著臉頰,一縷昏黃而慘淡的光正灑在他身上,照亮了他眼底的暗意。
“爺爺好像很緊張?擔心我對您做些什么嗎?”
“的確,作為已經孤慮無援的您,應該感到害怕,不過我想,您也應該把我的故事聽完。”
“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個女人來找您索要軍火密碼,一定威脅說您會在當晚喪命,而您現在卻安然無恙地躺在病床上,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那是因為我一開始就知道,你的補品被人動了手腳,我只是讓人稍微調整了劑量而已。”
“在我原本的計劃,盛家的所有嫡系和旁支都難逃一死,但除了您......我會把您留給稚月,到時候,盛家只剩下她一個人,你就不得不將家族交到她的手上。”
“可惜我的計劃被打破了。”
隨著盛懷安的話語落下,盛老爺子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掙扎著想要翻身下床,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身體卻像被抽空,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只能驚恐地睜大雙眼看著風雨中的男人。
“你,你......”
盛老爺子語氣帶著顫抖,“我已經把盛家剩下的都交給你了,你還要我怎樣?”
盛懷安,“交給我?說施舍更為恰當吧,爺爺,你可有問過,我是不是愿意接受?”
話音剛落,外頭驚雷大作,盛老爺子死死地捂著胸口,看著朝他走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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