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削鐵如泥的蝴蝶刀化成一張巨網,卻依舊無法觸及楚君越分毫。
他們自幼接受嚴苛訓練,想要分出勝負,還真是難上加難。
要說后山動靜這么大,簡直不亞于在盛老爺子墳頭上蹦迪,要把他的棺材板都掀了似的。
這后山的小路連接著墓園,安葬著眾多蘭登堡的權貴,只有秦肆和楚君越敢肆無忌憚地大打出手。
即便有人察覺到了異樣,都只敢當做不知道,哪怕他們把整座墓園都掀了,也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
葬禮逐漸步入尾聲,江稚月一一拜別前來吊唁的賓客們,身邊卻不見了盛懷安的身影。
她拉著江婉柔站在靈堂,眼里浸著淚,不敢流露出絲毫異樣,旁人問起盛懷安去哪了,回答得滴水不漏,“哥哥在同爺爺做最后的告別。”
到底是困難之際見真情,恐怕偏心了一輩子的盛老爺子都沒想到,給他收尸的居然是不受寵的長孫,長孫對他的一片孝心,這場葬禮權貴們都看在眼里。
原以為盛老爺子一倒便能從中分得一杯羹,誰料想年輕一輩竟比老輩更為精明。
場外,就連盛老太太不惜千里迢迢派來搗亂,潛伏在高樓的殺手,妄想刺殺幾名權貴,這些槍手都被盛懷安派出的保鏢一一擒獲。
盛懷安這次是鐵了心的立威,證據確鑿,全部就地槍決。
“割下他們的頭顱,寄給溫美玲。”更有人聽到了盛懷安的當場下令。
妹妹口齒伶俐,哥哥手段鐵血,這對兄妹組合一定撐得起盛家的未來,這是每位賓客們看著那道佇立在靈堂的身影,心中由衷產生的念頭。
江稚月一身黑衣仿佛和靈堂融為一體,亦有人在遠遠的注視她,蕭景潤不曾過去與她拜別,只是遠遠地一直看著。
他到底在看什么呢?或許自己都不知道。
江稚月恰好望過來,男人溫潤的眸子淺淺彎成了一道笑弧,對她露出一個極為溫暖的笑容。
這般笑容,帶著幾分灼人的溫度,仿佛春日暖陽。
“保重。”他的口型微微張開,似乎在無聲地對她說。
江稚月眨了眨眼,頻率有些加快,只覺得男人轉身的背影,有些過于孤單和突兀。
周圍的人群紛紛涌向里側,偏偏他一個人往外走,竟是連蕭家人都拋在了身后。
她還來不及多想,就在這時,顧兆野匆匆過來了,忙拉著她的手,示意她俯身,焦急地嘀咕了兩句。
什么樣的事能讓他臉色這么臭,無非是秦肆和楚君越了。
那場分不出勝負的決斗,鬧出那么大的動靜,都快把墓園老板急得跪地求饒了。
那樣焦灼危險的關鍵時刻,就只有盛懷安繞過槍林彈雨沖過去,他左右兩手各一把槍,槍口穩穩地指向二人的眉心。
“我算不算贏家?”他突然一笑,饒有興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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