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不敢有任何反應,就連被熱茶潑中的貴客,看到小少爺臉上露出的惡意笑容,也只能咽下這口氣。
全場敢教訓顧兆野的只有顧父,顧兆野和顧父關系不好,總遭受顧父的追打,兒時的顧兆野早已當成了家常便飯。
顧兆野欺負人不需要理由,一句“看你不爽”就能詮釋動機。
江稚月覺得時間有點晚,沒有回復他,她又打開關于蒙特州的房源,搜索了一圈附近適合短住的地方。
一門之隔,盛懷安靠在門上,有些浸濕的衣料貼著冰涼的門板,似乎才能抑制脫韁的跳動。
錯了,他建議楚君越去找她,并非要把楚君越推給她。
他是想打亂她的決定,攪亂她的心,愿她誰都不選,能拖延一時便拖延一時,哪怕多爭取一天也好。
真是個糟糕的混蛋。
盛懷安搖了搖頭,“嫉妒。”
他心中的陰暗面和牧蓮生本質上毫無區別,這個方面他比牧蓮生更善于隱藏。
監牢里。
楚嘯遭受著極刑的折磨,隨著身上皮肉一塊塊脫落,鐵桶滿是血水。
伴隨著他最后一聲痛呼,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行刑者這才低喚了一聲,“楚少爺,他去了。”
黑暗中,一旁觀刑的男人手指間夾著的香煙,忽明忽暗。
他幽幽吐了口煙霧,模糊了英俊的輪廓。
昏暗的光線,依稀看見剛硬的眉眼,他往前走了幾步,皮鞋踩在一灘血水里,污濁之氣似乎被嗆人的煙霧沖淡了些。
楚君越沉著臉,依稀間莫名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似乎一直壓在他身上的擔子,像鐵鏈一般緊緊纏繞他的枷鎖,都隨著楚家二房的敗落消失了。
那日,他不是有意離開盛家。
楚老爺子利用了他對江稚月的關注,趁他心思全在女人身上時,依然想把楚嘯放了,畢竟楚嘯已經成了一個廢人,保全二房僅剩的一點血脈,這成了老人家的執念。
楚家遍布著楚君越的眼線,這事瞞不過他的眼睛,當日匆匆離開,與楚老爺子做了交涉,并提出了楚老爺子可以去養老山莊,頤養天年的建議。
楚嘯逃不過一死。
楚君越親自監刑,楚老爺子派過來的特助小心翼翼地轉告道,“楚少爺,老爺子那邊的意思,希望您讓楚嘯少爺入土為安。”
這具不成型的尸體,仍是成了楚老爺子心中那一點血脈親情的執念。
“和二叔葬在一塊吧。”
楚君越掐滅煙蒂,轉身走了。
特助霎時臉色一白,楚二叔可是被楚君越丟到了亂葬崗,老爺子到現在連尸首都沒找到
這楚少爺真是不一樣了。
一場矚目的生日宴會,拉開帷幕。
這刷破了蘭登堡歷年來的宴會記錄,據知情者透露,這原本是秦肆獨自為江稚月操辦的生日宴會。
那位神龍不見尾的大少爺,只聽過關于他的血腥傳聞,沒想到他也會手捧著一大束紅色玫瑰,在旁人的恭維下,搖了搖頭,“還是換成粉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