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上附貼一張盛家長孫的照片。
盛懷安看著這張臉,的確和他長得很像,不過比他更成熟,殺氣更重。
不知為何,他突然打了個寒顫。
江稚月深深地盯著他,抹去眼角的淚,又說道:“你和他長得很像,但你們不一樣,你看起來比他更稚嫩。”
聽著跟他年齡相仿的女孩用“稚嫩”二字來形容,盛懷安更是覺得怪異至極,“你這么說,好像你比我年長許多似的。”
江稚月自稱,她雖看起來年輕,實際上已經大學畢業了,確實比盛懷安年長幾歲。
“你叫什么名字?”她遂問。
盛懷安喉頭一哽,等等——
他叫什么名字來著?他的記憶好像發生了混亂,從他出現在這片墓園時。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跑了過來,一把哥倆好的攬過盛懷安的肩膀,擠眉弄眼道:“哇靠!二狗蛋,你怎么在這?”
“有沒有搞錯,別人葬禮上你泡妞,有沒有良心啊!”
什么亂七八糟的。
盛懷安直覺不對,找著口袋里的校牌,旁邊的一個男生瞅了眼梨花帶雨的江稚月,又看向滿臉緊張的盛懷安,壓低聲音戲謔道:“好你個二狗蛋,竟然背著兄弟們偷偷談戀愛,早說嘛,原來你喜歡清冷小妹妹類型的。”
盛懷安不理,找出了灰色的校牌,上面寫明著他的名字——盛安。
一字之差。
盛懷安看到對面女孩的眼神瞬間變了,都要產生一種莫名的荒謬感,好像一種替身愛的文學即將在他的未來上演。
盛懷安不會做任何人的替身。
哪怕......那個人真的和他長得很像,仿佛就是他一般。
然而,盛懷安想不到的是,他會在這全國最差的低級學院,再次遇到江稚月。
據班上的同學所言,江稚月繼承了已故男友的遺志,展開教育基金募捐,希望通過設立獎金制度,激勵學業不佳的差生奮發努力,擺脫困境。
這里就讀的學生們,大多來自周邊的留守兒童,這所學院不以傳統的知識傳授為主,而是每天教導他們如何在蘭登堡從事各種艱苦的體力勞動。
江稚月的出現就像一縷希望。
班上的男生們都激動地喚她:“女神妹妹!”
“我靠,簡直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的嘛!”
盛懷安眼神嫌棄,不滿地踹了其中一個胖子一腳,“叫錯了,她比我們大。”
“我們都成年了,還分什么大小,比我痩的一律叫妹妹!”胖子興奮的哇哇亂叫。
江稚月對其他人并不感興趣,只會注意到盛懷安,卻不會主動靠近他,默默地保持著一段合適的距離,默默地注視著他。
盛懷安別扭地扭開頭,她在透過他看向誰?那個死去的男人嗎?
盛懷安忍無可忍,終于主動找上門,原本不友善的表情,卻又在看到她抬起眼看他,如蝶翼般的長睫毛微微輕掀動的那一下,恰似一陣漣漪自心底蕩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