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林斯,讓我來吧。”
所謂的誅神印記,在他眼里就跟紙糊一樣。
蘇銘只是低吼一聲,就將地牢震碎個稀巴爛。
“戩哥,我來接你了。”
深淵敗退,明明是望不到的黑暗,蒼茫的死寂,可盡頭深處,竟有一盞明燈。
蘇銘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什么,寶蓮燈?
不對啊,當時神話擂臺,女媧帶走了沉香,同時也帶走了寶蓮燈,如今這是……
蘇銘當即明白,是女媧娘娘出手了。
看見有人來,沉睡中的楊戩瞬間睜開通天法眼。
“蘇銘?是你嗎?”
那身英武神袍,此刻卻破敗不堪,跟楊戩那散亂的頭發一樣,十分落魄。
曾經頭戴三山飛鳳帽,身著一領淡鵝黃的顯圣真君,可從未這般不修邊幅過。
“戩哥,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蘇銘掉頭。
盡管楊戩身上找不到半點神韻,血氣幾乎散盡。
但只要性命無憂,對蘇銘來說就是沒事就好。
“咳咳…自然很好,絕境悟道,我想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楊戩朗笑道。
如果來的不是蘇銘,他甚至擠不出半點笑容。
蘇銘點了點頭:“是啊,經歷的多了,頓悟也就多了,在這點上,你我無需矯情。”
這世上苦難之人不計其數,多吃點苦好啊。
只要還活著就行。
反觀蘇銘自己,受的苦還少嗎,如果不是憑吊那點綿薄的氣運,他早死八百回了。
隨后,楊戩看著蘇銘手里拎著的札尼爾查。
“唉,這個壞人,終究還是做了。”楊戩嘆息道。
“壞人”二字帶了雙引號,畢竟掠奪這種事。
從來都不是什么好事。
但,也不一定純壞。
就好像人類世界總流傳著一句話,人在極度饑餓的時候,所做的一切為了填飽肚子的事,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蘇銘依舊是點了點頭:“做了就是做了。”
“那羅德那邊,你怎么向他解釋?”楊戩問道。
“何須解釋?誰讓我跟戩哥的關系更好呢?”
對于這個解釋,楊戩先是愣住,然后哈哈大笑起來。
“好,不錯,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楊戩就……”
“卻之不恭了!”
楊戩拖著殘軀起身,緩緩向蘇銘走來。
確切的說,是向斯拉夫神系的界力本源走來。
他這一路上,真的太難了,三度破碎神格,盡管中間有破而后立。
但也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神格太弱容易破碎。
如果能更進一步,凝聚圣格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菲林斯欲言又止,不管怎么樣,他都是斯拉夫本土神明,最忠誠的子民。
眼睜睜看著對方侵吞了斯拉夫神系界力本源。
那以后的斯拉夫子民,是該跟誰姓。
楊戩瞥了一眼菲林斯:“我被萬神殿脅迫自廢神格,你親眼所見,也出手阻止了。”
“可你也知道,我那是心甘情愿,并無怨言。”
菲林斯目光一沉:“好一個心甘情愿,就是為了現在凝聚圣格做準備對嗎?”
不破而不立。
菲林斯直接挑明了,讓眾神不寒而栗怒目圓睜。
“沒想到,我當時還敬他是條漢子,原來是狼子野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