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長公主答應下來,正好將排名最末的沈家擠了出去,陳家自然開心,崔景煜更是欠她個人情。要是不答應,也是一份順水人情,不怕崔景煜不謝她。
長公主殿下思索片刻,旁邊的夫人們也都屏息靜待,知道這樣的事不是自己可以置喙的。
“曦蘭,你怎么說?”長公主道。
曦蘭是平郡王妃的閨名,她聽了便笑道:“殿下,我哪敢說呢,本來我想著,蘭花宴正合我的名字,我又喜歡蘭花,想著要不要舉辦蘭花宴呢,誰知道被崔侯爺搶了先。這還算了,崔侯爺又要辦男子四宴,別的還好,要是崔侯爺想辦跑馬宴,那我家王爺聽了可要哭了。”
眾人聽了自然都笑了,長公主也笑了,道:“那就把蘭花宴給你辦,跑馬宴再商量吧。”
“罷罷罷,還是把蘭花宴給侯爺吧,保住我家的跑馬宴,我好回家問王爺邀功去。”平郡王妃笑道。
一直以來,從長公主殿下接手花信宴開始,平郡王妃都是全力配合,比年老穩重的良王老王妃還恭謹點,這還是第一次駁了長公主殿下的意思,眾夫人雖然面上不說,心中都暗自琢磨起來。
“跑馬宴盛大,我府上寒微,擺布不開,自然還是交由王爺辦更好。我只尋常宴請京中同僚們就行,多謝殿下看重我了。”崔景煜只淡淡道。
一直以來,他冷漠得過分,今日愿意辦宴席已是意外之喜,沒想到這番話說得這樣妥帖,看似宛轉,內里又自帶一股剛硬。可見他的政治智慧絕不在京中大人們之下,只是藏而不用而已。
盧文茵眼神中都帶上驚喜,何況其他夫人。
長公主殿下神色不動。
“那就辛苦崔侯爺,先辦一宴蘭花宴,至于跑馬還是曲水流觴,都等年后再說吧。”
崔景煜只行禮,道:“是,末將從命。”
他行禮是預備退下的意思,長公主殿下卻道:“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