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愣了一下,然后笑著搖了搖頭。
“那你是為什么一直躲避花信宴的大宴,不愿冒頭,也不愿在人前揚名?”凌波仍然逼問他:“是私生子,還是有世仇在,或者是換了名姓?總歸有個緣故。否則你何必這樣自甘沉寂,總歸有個理由,讓你不能出頭。”
裴照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帶笑看著她。
不愧是他的葉凌波,像極了邊疆的冰雨,看似潤物無聲,其實一陣風過,就如同冰錐鋪天蓋地落下來。
“不肯說?”凌波皺起眉頭,她連皺眉也這樣可愛。
裴照只是笑著搖頭。
真氣人,偏偏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凌波只好威脅他:“那你就別怪我繼續去忙崔景煜的事……”
真讓人灰心,想威脅他,卻連一個拿來放鷂子的對象也沒有。怪不得這混蛋有恃無恐呢,認準了自己是跑不脫的。
他甚至還反過來威脅自己,笑著道:“那我就去參加跑馬宴了。”
“你敢。”
凌波就知道他一定又要把今天這一套在跑馬宴上來一遍,到時候不知道多少人看中他,想到這個,凌波眼神就一冷。
裴照只帶笑看著她眼睛,看她深黑色眼睛里神色變幻,是在飛快地算計利害,一點不覺得她勢利,只覺得好玩。
“跟我走吧,凌波。”他認真問她:“我們去邊疆,去看振山關,去看鳴沙河,你要的東西都會有的。”
“邊疆的戰事早打完了,去那干什么。”凌波本能地反駁道,等反應過來,臉頓時紅了。
好他個裴照,無婚無媒,就要帶人跟他去邊疆,這跟私奔有什么區別。不,分明就是私奔,怪不得都把他比作戲中的王少山呢,果然是一樣的行徑!
但凌波心中也難免閃過一念。
當年崔景煜也這樣問過清瀾嗎?要她跟他走,去到塞上邊疆,天地寬廣,雙宿雙飛,白頭偕老。